首頁 遊戲資訊 《隱跡漸現》——讓故事真正...

《隱跡漸現》——讓故事真正真實

剛開始這場冒險時,我以為遊戲會在主角安德烈亞斯完成他的傑作後結束。我未曾想到遊戲在這里直接前進了七年,安德烈亞斯再一次回到了塔興,而他面對的不只是亦師亦友的皮耶羅修士的逝世,還有另一起殺人案——七年前案件中的黑幕再次現身。

至此我才發覺製作組的野心。

七年前的審判中,我向會吏長指證了兩名嫌疑人。一位是女修道院的修女,說實話,她的嫌疑非常大:她曾受到過死者(男爵)的性侵(未遂)並被打成重傷,對此她有可能懷恨在心;同時她與男修道院的一位修士有私情(這其實與案件關系不大,我也並未在證言中予以揭露,但在當時這加深了我對她品行的懷疑);最關鍵的是在花園發現了一把沾有血跡的鐵鍬,修女的解釋是她在打兔子的時候沾上的——但花園里明明還有很多兔子。另一位是一個獨居的老太太,她在男爵到來那天經過時狠狠地詛咒了他,事後我了解到她的丈夫間接死於男爵之手。說實話,我並不認為她是殺人兇手,唯一能指向她的證據只有一根她家里的頭部斷裂的手杖——這是她丈夫的遺物。我之所以把她作為嫌疑人之一,是因為我沒能很好地調查她——老太太要求我用時間去幫她做家務,而我當時正為了排除其他嫌疑人而疲於奔命。所以我當時的想法是交由會吏長來進行進一步的調查。現在想來,還有一個人的嫌疑其實更大——修道院的費倫茨長老因為拒絕幫男爵舉行秘密儀式而受到男爵告發他的威脅;以及就在男爵被殺後,我發現修道院墓地的一處墳墓有被翻動的痕跡,刨開後里面發現了長老埋藏的儀式工具——其中的一根短杖上沾有血跡;同時他是唯一一個事後企圖把黑幕送來的小紙條銷毀的人——但由於長老的辯解相當完備(他舉行儀式要用到自己的血,這一點在目擊者處得到證實——如果中世紀就有DNA匹配技術該多好),以及當時我對黑幕這一行為的目的尚不清晰(我認為殺死男爵的就是黑幕,而這些紙條是給受男爵欺凌者的宣告),我並未把他列為嫌疑人之一,並在提供給會吏長的證言中著重強調了紙條的存在和修女的嫌疑。我希望會吏長能進行更詳盡的調查。

隨後我就在城鎮公地看見老太太被押解上了刑場。

到這里,我知道我錯了。我太相信中世紀的司法,他們比起正義更注重效率;我小看了教會的權勢,比起明顯嫌疑更大的修女,他們更樂意拿一位勢單力薄的異教徒頂罪。我幾乎確信我的行為導致了一位無辜者的枉死,但主角的身邊並沒有多少人為老太太的死感到悲傷——鎮上的人幾乎都是基督徒,他們的生活與她並無多大交集。之後,安德烈亞斯依然完成了他的傑作,皮耶羅修士也從冤罪的命運中解脫——這正是主角開始調查事件真相的起因。

應該說,遊戲到這里就可以結束了。接下來我會看到一個「Bad End」的畫面,然後開始新的周目。這回我將補全一周目的拼圖,找到真兇並把他送上刑場,而真兇會在死前供述自己所做的一切。

結果遊戲給我的便是開頭那一幕。

遊戲沒有結束,而是就這樣過了七年。安德烈亞斯回到紐倫堡成為了一名繪畫大師,這次來他甚至還帶上了自己的徒弟;當年主角借住的克拉拉一家在教會的壓迫下生活日益貧困,已經是大女孩的厄休拉穿著打修正檔的衣服,邀請安德烈作客時只有他和他的徒弟面前有麵包;而當年幫主角刨墳的好兄弟木匠奧托,不僅娶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伊娃,還要在鎮上主持修建鎮議會,意圖對抗教會嚴酷的盤剝。當我經過老太太曾經的住地,那早已荒廢的房屋外芳草萋萋——

過去的選擇就擺在我的面前。

正在這時,當年在幕後操縱一切的黑幕再次出手——在聖約翰節前夕,奧托成為了第二個死者。憤怒的鎮民(以厄休拉的父親彼得為首)認為是修道院院長主導了這一切,沖進修道院將修士們堵進了圖書館。但院長一死,領主便會發兵征討塔興,深知其中利害的安德烈亞斯不得已再次開始調查事件的真相。這次的時間更加緊迫,知曉此事的領主已經發兵包圍了塔興,只給鎮民一個晝夜的時間放人。

但直到指證犯人的那一刻,我還是沒能從嫌疑人中確認真正的殺人兇手。

真相總是捉摸不定,而現實又是如此撲朔迷離。

但這一次我清楚自己將要背負怎樣的命運。

大火,燃了起來。

——又是18年過去。

塔興這片地方,沒變,但也變了。我驚訝地發現老太太的屋子里又有了光亮,搬進去的是那位修女和她的愛人——他們離開了修道院。

這同樣是我過去的選擇。

這時我才意識到為什麼這遊戲只有一個存檔。

因為每個人只有一次人生。

註:標題取自《隱跡漸現》遊戲製作幕後短片,機核有大佬翻譯上傳,B站也有。

來源:機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