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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timent》:一次歷史與自我的四季

有很多人把《Pentiment》(官方中文名:隱跡漸現)比作是中世紀版本的《極樂迪斯科》。這無疑是因為,《隱跡漸現》也是一個有著大量文本的指向點擊遊戲。

兩個同樣在開局就陷入迷霧身負破案重任的主角,一面探尋線索,一面也在領悟真相——這個真相既是關於歷史的,也是關於自我的。

兩部遊戲同樣呈現了思維的形象:《極樂迪斯科》的警探哈里爾·杜博阿,被他的爬蟲腦引導甚至欺騙;而《隱跡漸現》中,蘇格拉底(理性)、比阿特麗斯(Beatrice)(同情審慎)、聖格羅比安(Saint Grobian)(自私),在安德里亞斯 · 梅勒爾(Andreas Maler)的記憶宮殿里各執己見。這個小鎮上有人情往來,也有政治對抗,每個NPC都緩緩講述自己的故事。

《Pentiment》:一次歷史與自我的四季

但就我個人來說,《隱跡漸現》的體驗感又迥異於《極樂迪斯科》。前者是歷史的具象,在這里我更關心具體的人;後者是歷史的抽象,我反而更在意「極樂世界」如何作為一個背景板呈現。

當然這種感覺首先是由「世界觀設定」占據遊戲文本的濃度所決定的。灰域、伊蘇林迪、無罪之王、國際道德倫理委員會……無數陌生的名詞。也許要玩到《極樂迪斯科10》(說到這里又傷心了)我才能真正熟悉這個世界的全貌。

在《隱跡漸現》,就更輕松一點,哪怕對中世紀巴伐利亞一無所知,我們也能看到這個故事反反復復在說的歷史:基督教會對世俗社會的控制,加上領主的壓迫,最終導致一場反抗。與此同時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和印刷術的普及正在席捲歐洲。

但不管怎麼樣,《隱跡漸現》跟《極樂迪斯科》一樣都是文本非常好的遊戲,對歷史感興趣的人應該會很喜歡。從遊戲結束後到現在,我還興致滿滿翻看一些其他相關的書,比如艾柯的《玫瑰的名字》(遊戲從開頭第一個畫面就跟《玫瑰的名字》有關系),比如《邊/緣圖像中世紀藝術的邊/緣》。

關於第二本書,我多說兩句,在遊戲中的書籍插圖你是看不到什麼頁面邊角的配圖的,但是日記本上卻有,這些奇奇怪怪的圖案為什麼會出現在中世紀的書籍上,這本書做了很詳細的回答。

另外遊戲的藝術風格也是為人稱道。這一點有不少文章已經說到,就不重復了。只說一下那個花里胡哨的Fraktur字體。一周目的時候Fraktur字體誰看誰落淚(後來發現眯上眼睛識別度提高了!)。有一次跟一名歐洲歷史的譯者推薦這個遊戲,他就提了一嘴19世紀的德語書都還在用Fraktur字體,Fraktur在德國不再作為常用字體靠的是「那一位」。有興趣的朋友可以了解一下Antiqua–Fraktur dispute。

在進入遊戲劇透之前,推薦有餘力的人玩一下英文版,因為中文翻譯確實有點不夠精準。比如男爵在問安德里亞斯在學校里念什麼書的時候,triviium(三藝,學士課程)和quadrivium(四院,碩士課程)就被翻譯成了三門學科、四門學科。

——以下涉及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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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隱跡漸現》最大的特色可能是,它看起來像一個偵探解謎遊戲,但其實又不完全是。

這個遊戲:

  • 不能SL;
  • 不能通過給操控的角色分配技能點來提高判定的通過率,一周目甚至不知道哪些選擇會影響判定;
  • 找線索的時間是有限的,絕對不可能調查所有嫌疑人;
  • 但是一定有人會因為你的選擇而si掉;
  • 到結局的時候,真正行兇的人依然未知。
  • 我看到reddit上有人因為這幾點怒關遊戲,好吧。我表態,在遊戲進程中我有過非常疑惑的情緒,但玩到結尾時我根本不在意誰是兇手,我只是感覺自己已經徹底變成了安德里亞斯 · 梅勒爾,想回首自己這25年迷茫、痛苦的一生,想要繼續在塔興(Tassing)重建些什麼。

    可以說三幕戲,串成了主角安德里亞斯學成為藝術大師同時也背負沉重道德審判的半生,也展現了塔興小鎮從動盪中歸於平靜的歷史循環。修道院的大火,好像燒幹了農民的激情。最終隱秘的痕跡顯現,信仰面臨崩潰,這群人也走向了歷史轉身的時刻。

    時間的痕跡

    《隱跡漸現》開始於1518年的春天,又再經歷了一次7年後和一次18年後。25年的時間,讓玩家充分感受到物非人非。

    遊戲第一幕開始,我們扮演的這個來自紐倫堡的(未來將成為大畫家的)安德里亞斯 · 梅勒爾,就遇到了好心房東克拉拉( Clara Gertneryn)的請求。在這個巴伐利亞的小鎮上,農民需要向修道院交稅,但是稅款日漸沉重,克拉拉這樣的貧農開始無法負擔。——但是後面我們也能從磨坊女主人埃爾澤那里知道,修道院長過著富足的生活,他吃的麵包用的是最好的小麥。

    修道院甚至不允許農民用糧食抵稅,也禁止農民進入森林摘橡子、砍樹枝。農民們除了抱怨,做不了什麼。

    我在遊戲里更深刻理解到基督教會對世俗社會的控制,不僅僅是在精神層面上的。同時我們也能看到,人們一天的時間完全是依賴宗教祈禱時劃分的,宗教與日常生活緊密地綁定在一起。

    還記得有場暴雨嚴重影響了小鎮居民的生活,彼得(Peter)說了一句非常深刻的話:「我們在下面,他們在上面,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們已經理解生活的痛苦根源來源於這種社會階層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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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七年後的夏天,氣氛變了。彼得對修道院院長的統治比之前更憤怒,也有像奧托(Otto)這樣的人站出來號召大家反抗,克勞斯·德魯克(Drunker)的印刷室不再只是印刷書籍,也為大家印刷《十二條款》。一個看似表明上層權力願意傾聽老百姓不滿的鎮議會成立了,但實際上,只要看看院長是如何拒絕人們在聖物前祈禱,就知道這種讓步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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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戲甚至「強制」讓玩家一定要前後分別去彼得與克拉拉家,以及修道院長家吃飯。這種差距一下子變得過於殘酷。

    但是修道院確實也在逐漸衰敗。第一幕男爵事件嚇到了那些有錢的贊助人,修道院因此也失去了一大筆資金來源,抄寫書籍的繕寫室和圖書館被關閉,剩下的書能賣就賣。收入的損失變成了修道院長提高稅收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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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繕寫室尤其表現了時間是如何讓一切發生改變的。在第一幕安德里亞斯抵達修道院的時候,他被告知這個修道院多多少少有點跟時代脫節。這里不僅是為數不多男女修道院在一起的地方,而且還有一個有專人抄書、配圖的繕寫室。

    當時皮耶羅(Piero)修士曾經說過,「這個地方已經不合時宜了」。到了第二幕托馬斯(Tomas)神父也說連鎮上的人都開始在克勞斯·德魯克那里買書看了。可以說教會權力的動搖,印刷術的發展,漸漸終結了它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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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結束,農民與修道院及領主之間的矛 / 盾最終激化成了一場革 / 命,一次大火,一片廢墟和一些si去的人。

    第三幕開場,這時候秋天到了,又過了18年。瑪格達萊妮(Magdalene Druckeryn)和胖胖修女一起在森林里拾橡子,鎮議會也建起來了。修道院成為一片廢墟,人幾乎都離開了,貧窮修女會(Poor clares)住了進來。連時間都不再是祈禱時,變成了數字標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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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甚至看到第一幕的審判官會吏長雅各布 · 埃斯特勒(Jacob Estler)這時都轉成了路德宗徒,而當時修道院院長對男爵於會餐時討論馬丁·路德都會發怒,宗教改革的聲勢通過這個小小地細節展現在我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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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操縱的角色從安德里亞斯變成瑪格達萊妮,跟布拉格姐妹的通信讓她對塔興之外的世界有了憧憬。生活好像歸於寧靜,也有了新的希望,盡管大家對於18年前的那場大火,都並不抱有相同感激的想法。

    這個小鎮也經歷了一代又一代的居住者,婚喪嫁娶,有si去的,有新生的,甚至女修道院里的小貓咪都有了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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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坊主兒子保羅(Paul)和安娜(Anna Mülleryn,老好人烏利齊Ulrich Alban的女兒)結婚後生下的孩子,兒子取了安德里亞斯的名字,女兒取了近似Ulrich的名字 Ulrike;而且安娜小時候偷的安德里亞斯 · 梅勒爾的帽子又戴在了女兒的頭上。

    我看到這里,心里確實非常感動,感受到社區的聯結,和被銘記的個體。「如果再也沒有人記得他們,他們就會真正地si去。」這是卡爾(Karl)說的。

    從春天開始,到大雪落下,一切真相大白,瑪格達萊妮走出塔興,教堂來了新的神父,這本16世紀初巴伐利亞小鎮的日記也寫到了結尾。

    歷史的真相

    愛看書的老提爾(Tilman “Til” Kreutzer)在遊戲一開始就告訴我們一個真理:「很多故事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混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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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要直到我們最後恍然大悟之時,才能體會這個真理,才能領會遊戲一開始被擦掉的那頁書是什麼意思。

    塔興的人們信仰基督聖人聖莫里茨(Saint Moritz)和薩蒂亞(Satia),因為是他們在小鎮建立之初保護鎮民不被羅馬人趕走。馬蒂厄(Mathieu)修士還告訴我們,是基督徒在羅馬人走之後的廢墟里建起了修道院。

    但事實上,早在羅馬人之前,塔興就有原住民居住。瑪格達萊妮之後會在廢棄鹽礦井里發現,他們的祖先用獻祭活人的方式來祈求佩奇塔女神(Perchta)的庇佑。然後羅馬人來了,他們崇拜戰神馬爾斯(Mars)和黛安娜(Diana),並且建造了密特拉神廟(Mithraeum),最終留下了水渠這些遺跡。

    如今的塔興人是在羅馬廢墟中建立起這座城鎮的。在他們到來的時候,他們把遺落下的戰神頭像誤認作是自己所信仰的聖人莫里茨,看到黛安娜的側面以為是薩蒂亞,就把當地早已流傳的佩奇塔與聖泉的故事,轉移到了聖莫里茨和薩蒂亞身上,並代代流傳下來。

    從此神話成為了故事,又成為了真實的歷史。

    在遊戲里你會發現,老一輩的人們口口相傳的故事傳說里,總摻雜著那麼點歷史的真相。只要沒有人刻意掩蓋,歷史表面的浮塵總有被吹走的那一天。

    但聖莫里茨和薩蒂亞的故事在托馬斯神父看來,就算是謊言,也是另一種事實。如果這里的基督徒要繼續尋求精神慰藉和寧靜,他們就必須相信,否則他們就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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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關於「真」的辯解,讓我想到最近看的《某某某謊言簡史》。書里面反復說他們先以神話形式定義一種真理(權力、神話、真理統一體),然後製造現實符合這種真理,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分子從來不覺得他們關於領袖等等的言論是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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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確定托馬斯神父的想法在多少程度上是一廂情願,畢竟很多村民都知道些異/教 / 徒的故事,並且他們對異/教 / 徒的傳統活動也並不是完全排斥。當然,作為無宗教信仰的人,我還不能夠完全體會這兩個字的分量。但憑借著接受人們懺悔的便利,神父知道了全鎮人的秘密,並且邪惡地使用了他們,而罪惡遭到了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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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另一個關於「真」的討論出現在第一幕皮耶羅修士與安德里亞斯的對話中。皮耶羅覺得安德里亞斯不應該再畫農民去森林里撿橡子了,因為這已經被禁止;可是對安德里亞斯來說,這件事情一直都是十一月主題的典型象徵。皮耶羅自始至終的想法都是,藝術雖然是一種虛構,但也需要表達真理。這也是藝術理論里的老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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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體的命運

    我並不特別感慨塔興鎮所經歷的這些歷史事件,二周目後這個遊戲最讓我繃不住的地方,是沒能提前交房租幫助克拉拉還在他們很困頓的時候去家里蹭飯的時候,是好人烏利齊在革 / 命中第一個被打si的時候,是安德里亞斯說出徒弟卡斯帕(Casper)為了救他而si的時候。

    《Pentiment》:一次歷史與自我的四季

    如果你在第一幕供出拉奇(Lucky),就會看到拉奇的妻子艾格尼絲(Agnes Steinaueryn)在神父面前懺悔她對安德里亞斯的恨,神父讓她學會寬恕,她無比痛苦。

    曾經在圖書館試圖引誘安德里亞斯的茲達娜(Zdena),其實是一名貴族出身的女性,卻被父母送到修道院;她對已經獲得世俗成功的安德里亞斯還在不停抱怨人生感到不可思議,因為她只能被迫接受安排並被家族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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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我們操控的主角安德里亞斯,他的內心世界/理想之城在第二幕幾乎荒蕪,理性、審慎、惡作劇都已經消失,只剩下懷疑、麻痹和失望。安德里亞斯無法面對第一幕中si去的人,成為大師也找不到快樂,更是逃避家人,他毫不猶豫沖進火海似乎就是為給自己最後一點交代。

    哪怕在塔興躲了18年,縈繞在心中的陰霾也沒有散去。男爵、第一二幕玩家選擇的兇手、卡斯帕都像夢魘一樣對著安德里亞斯喋喋不休。他在頭腦中為自己建造的理想之地已經成為自我囚/禁的監 / 獄。

    因此看到腦海中徒弟、妻子和兒子紛紛安慰安德里亞斯不要再責怪自己了,我竟也完全代入角色感到放下了心里的擔子,從那種時間短找不齊線索胡亂指兇手的愧疚感中解脫出來。

    不光如此,我還記得,馬蒂厄回信的時候,還是跟他的同性伴侶呂德格爾(Rüdeger)在一起——圖書館的事情我可是有好好保密,修女瑪蒂爾達(Matilda)和修士沃斯拉夫(Wojslav)組成了夫妻,恩德里斯(Endris)找到了真愛。

    這些人的命運被歷史牽動著,也被玩家影響著。20小時度過25年,與NPC高濃度又充滿細節的互動,讓我的共情也抵達高峰。

    就像克勞斯說的,歷史好像都發生在別人身上,但塔興的人們確實經歷了一些事情。對玩家來說也是如此,故事都是NPC的,但我確實跟他們一起經歷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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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的時候再回到這個看似像偵探故事的遊戲。我想,確實會有那樣的時刻,我們被迫進入一個漩渦,無法找回公道,我們也永遠無法知道我們以為的和真實到底有多遙遠的距離。遊戲就在讓我們體驗這樣的時刻,也體驗一段真正的歷史。歷史經過了發生、淹沒、扭曲和再發現,人也經歷痛苦、掙扎到重新尋回自我。

    所以當最後的畫面出現了安德里亞斯帶著小朋友們畫畫,我完全理解,遊戲從來也沒打算告訴我們兩起案件的兇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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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再補充一點前面沒有提到過的相關背景。

    愚人之船Ship of Fools

    wiki說,愚人之船是一個起源於柏拉圖《理想國》的寓言,講的是一艘船上有一群不正常的船員,旨在反映一個不以專家知識為基礎的政治制度中普遍存在的治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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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概念構成了塞巴斯蒂安•布蘭特(Sebastian Brant)15世紀著作《愚人之船》(Ship of Fools,1494)的框架,在書中布蘭特設想了一個虛構角色聖格羅比安,他是庸俗和粗俗之人的守護神。在15、16世紀的文學藝術作品中,愚人之船也用來模仿或者說是嘲弄天主教的救贖方舟。

    以塞巴斯蒂安•布蘭特的書為基礎,博斯也畫過一幅《愚人之船》。博斯這個畫家,如果你玩過《萬民四末》(four last things),一定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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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亡之舞 dance of death

    si亡之舞是黑si病這場席捲歐洲的瘟疫之後,歐洲人對si亡的恐懼、絕望、瘋狂的情緒表達。壁畫應該是以由畫家Bernt Notke的《si亡之舞》為基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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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丁蓋爾歸來

    馬丁的故事源自一起真實事件。這個法國故事也有專著,並有中文版。

    摘自書的介紹:1548年,在法國庇里牛斯山區的一個小小鎮,一個富裕的農民馬丁·蓋爾拋妻別子,舍下家業,一去多年,杳無音信。八年後,他卻突然出現在村子里,令家人、鄰里既驚訝又欣喜。盡管樣貌有不少變化,他還是受到了眾人的歡迎,與妻子重新過上了幸福生活,並生下一個女兒。可是,他卻與親叔叔爆發財產糾紛,引起家人不滿。與他相親相愛的妻子迫於壓力,聲稱她被一個冒名頂替的騙子蒙蔽了,將他送上了審判席。這個案件從地方法院一直鬧到最高法院,雙方各執一詞,鄉鄰們也莫衷一是。就在這個馬丁·蓋爾幾乎讓法庭相信他不是騙子,即將做出有利於他的判決時,真正的馬丁·蓋爾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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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籍

    如果你選擇不同的背景,可以看到那時候能讀到的不同的書。

    《Pentiment》:一次歷史與自我的四季

    迷宮圖書館的歷史跟《玫瑰的名字》的關系很大,這個圖片就是《玫瑰的名字》中圖書館的樣子。

    《Pentiment》:一次歷史與自我的四季

    《所羅門之鑰》是一本魔法教科書,被認為是出自所羅門王之手,來自喜愛黑魔法的費倫茨(Ferenc)副院長也毫不稀奇。這里有個小bug,《七日談》是一部由納瓦拉的瑪格麗特王後(1492-1549)用法語寫成的短篇小說集,於1558年逝世後出版。所以故事中發生的年代還沒有這本書。

    《Pentiment》:一次歷史與自我的四季

    最後的最後,希望大家都能去嘗試一下這個遊戲,謝謝它甚至寫到了一點女性主義的表達,盡管我想這不太可能出現在那個時候。

    p.s 如果有不准確的細節,我會修改!

    來源:機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