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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介:電影《灌籃高手》的多層敘事——凡人籃球夢、311大地震大海嘯、作者與讀者

即使您不喜歡這部電影,只要您還是漫畫粉絲,井上也想給您一個擁抱,向您道謝。

譯介:電影《灌籃高手》的多層敘事——凡人籃球夢、311大地震大海嘯、作者與讀者

譯者按:在日本各路評論家對《灌籃高手》動畫電影的評論中,本文深受讀者好評;尤其是在AKIBA總研網站的年度動畫總結文章中被加以引用。本文作者照沼健太也是一名資深記者和媒體編輯,小生譯出此文,以饗諸君。

誰能想到電影《灌籃高手》會是如此偉大的傑作呢?

《灌籃高手》是1990 ~ 1996年在《周刊少年jump 》上連載的暢銷漫畫《灌籃高手》 ,由漫畫家井上雄彥親自執導,並將其改編成電影。

沒錯,這部作品是井上雄彥導演的首部作品,但其內容可以說是「動畫史、電影史上留名的大傑作」,是一部破格的作品。我認為井上雄彥僅憑一部作品,就可以說達到了與宮崎駿、庵野秀明並駕齊驅的境界。

評價的主要原因有兩個。「前無來者的影像風格」,以及「作為電影的STORY TELLING」的完成度很高。

關於前者,因為有向其他媒體投稿的計劃,所以在本文中,我想更多講述後者,充分闡述本片的敘事文本,這也就意味著大規模劇透。未看片的觀眾如果能在看完電影後閱讀,不介意劇透的觀眾如果樂意第一時間閱讀,我將深感榮幸。

《灌籃高手》分四個層次,它究竟是一部什麼樣的電影?

首先,我想指出,優秀的電影必然具有多層次的結構。

第一層當然是「電影表面上的故事」。《灌籃高手》在未發表故事大綱的情況下直接上映,使得坊間議論紛紛,但這個「大綱」正好說明了這一點。

接下來的第二層通常是社會性主題。例如,庵野秀明執導的《新哥斯拉》中的地震和核事故,漫威電影宇宙的《復仇者聯盟終局之戰》中的氣候變化和資源問題,都隱含在表層故事之下。

而且有多少層結構取決於作品,但是,有一種司空見慣的現象:越往深處挖掘,就越觸及到創作者個人的主題。此外,這是作家無意識中自然流露出來的東西,創作也具有這種治療性的一面。

基於這樣的想法,我們分析了本作《灌籃高手》的幾層故事,如下圖所示。

  • 第一層當然是「以主人公宮城良田的家人和湘北高中為中心的故事」(考慮到在 google 圖片搜索等中顯示時的情況,在圖片中避免劇透)
  • 第二層:作為影射東日本大地震帶給人們創傷的「後3.11」電影的側面。在社交網絡上已經可以看到一些提及,我認為今後這種討論會越來越多。
  • 第三層:作者井上雄彥與作品粉絲之間圍繞《灌籃高手》展開的故事。
  • 第四層是「?」,筆者不敢說「我吃透了《灌籃高手》」,所以留了這一層,你也可以說這是一種藉口。但是,我認為這里應該隱約蘊含著一些實際上沒有被讀解到的東西,或者只有井上雄彥本人及其周圍的人才能理解的東西。(譯者註:井上雄彥曾在父親節那天在推特上發文:『昨天是父親節。回想起來,我和自家老爸或許比較沒緣分,但我不認為自己因為父子關系的薄弱而損失了什麼——即使從某個時候開始父親不在身邊。相反,這件事給我帶來的卻是無法估量的恩惠。』)
  • 接下來,我將挨個解釋本片的前三層故事。

    譯介:電影《灌籃高手》的多層敘事——凡人籃球夢、311大地震大海嘯、作者與讀者

    譯介:電影《灌籃高手》的多層敘事——凡人籃球夢、311大地震大海嘯、作者與讀者

    第一層: 以細膩的演出和大膽的構成編織而成的「普通人 · 宮城良田」的故事

    本作品最大的驚喜是描繪了原作漫畫的高潮 — 「山王戰」,以及主人公從櫻木花道轉向宮城良田。從結果可以看出,「不發表故事梗概就直接上映」是為了將這兩點最大化的宣傳策略。

    特別是前者《山王戰》作為漫畫史上的名戰鬥而獲得了傳奇性的評價,而且因為沒有在90年代製作的 TV動畫版中描繪,所以從電影化發表時開始「這不是山王之戰嗎?」引起了粉絲們的期待。

    關於更換主演,在上映前一天在官方網站上刊登的對井上雄彥先生的采訪中可以看出其中的一部分原因。

    也就是說,考慮到這26年來粉絲和自己都已飽經風霜,井上雄彥毅然更換了主人公。

    宮城良田這個人物的特徵就是「不是天才」。或許,湘北高中籃球部的5名首發隊員中,只有宮城不是天才。除了櫻木和流川被明確地描述為天才之外,三井和赤木也毫無疑問是全國頂級的選手。相對的,宮城雖然確實在技術和速度兩方面都很不錯,但他永遠不會被描繪成頂級選手。本片追加了很多宮城良田對湘北的隊員和山王的選手錶示「厲害」「很厲害」的驚嘆的新畫面,這也可以說是其象徵吧。

    而且在籃球這種看重身高的運動中,宮城良田的身高卻低於日本男性的平均身高,只有168cm。盡管名字叫《灌籃高手》 ,但本片主人公卻沒法灌籃。然而,這正是井上雄彥在了解痛苦之後所描繪的《灌籃高手》。

    而宮城良田這個角色,他的背景故事在原作中並沒有得到刻畫。我想很多讀者對宮城良田的印象也就是:在擅長快速運球和巧妙傳球的同時,也擁有湘北高中5名首發隊員中特別穩定的心理素質。

    但是,本作描寫的是,宮城良田因為害怕而「竭盡全力裝作若無其事」的內幕。更糟糕的是,他小時候失去了父兄。在年輕人和運動員的心理健康問題日益受到重視的當代,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表達。

    除此之外,《灌籃高手》之所以成為一部非凡的電影,部分原因在於它將對「當下」的描述全部集中在籃球比賽中。無論在回憶場景中描繪出多麼沉重痛苦的過去或問題,對其的回答、解決、成長,都不是通過語言,而是通過在球場上躍動的身體表現來描繪。這就是令人振奮的電影快感。

    對於本作品的比賽與回憶交替描繪的結構,似乎也有人批評「打斷了激烈的比賽」。但這個故事結構本身就帶有「不管碰壁多少次也要戰勝困難」「遇到困難的不只一個人、場上戰鬥的也不只一個人」的意思,也是描寫與具有緊迫區這種厚牆般防守的山王工業這支隊伍之間的比賽的意義的反復。

    而且,回憶場景和比賽場景都積累了細膩的描寫和表演,而且沒有畫出徹底無用的東西,這種精簡干練的提取方式只能說是非常出色。在幫助初次見面的觀眾理解各個角色的同時,也為現有粉絲提供了包含意外事實在內的新情報,而這些情報匯集在以宮城良田為主角的主要情節中。這種精密的構成也令人驚訝。

    例如,回想一下哥哥宗太穿過的衣服。紅與黑,也就是「湘北之色」。我們可以考慮,正因為廖達作為哥哥的臨終記住了這個著色,所以才會無意識地選擇進入湘北高中。原作藉助挖角失敗的其他學校教練之口表示,宮城良田是慕安西教練之名而選擇湘北的。本片也暗示了「想與哥哥重逢的深層心理」和「單親家庭的經濟狀況」可能也有影響。

    進入湘北高中就讀的宮城良田,再次見到了曾經見過哥哥的三井壽。但是,三井因為膝蓋受傷(劇中也准備了這樣的描寫)而放棄了籃球,並將這份遺憾發泄到了良田身上。也可以說,經過這次事件,良田再次經歷了失去哥哥的痛苦。良田感到難以言喻的懊悔和憤怒,因此將目標鎖定在三井一人身上(在之前的「輸了就剃個和尚頭」的場景中,三井和宮城都在回憶彼此,這一點通過眼神的表演表現出來。真的很細致!)

    除此之外,曾經斥責過宮城的打球風格的赤木,在比賽後的更衣室與比自己大一歲的前輩發生衝突時承認了良田的傳球,這讓宮城的意識產生了變化。和流川第一次對話的場景也成為了之後挑戰美國的鋪墊。

    此外,被稱為「問題兒童」的良田對從長椅回到球場的櫻木說「我等你很久了,問題兒童」並給予鼓勵的場面也是一大亮點。過去把三井視為兄長的良田,把櫻木當成弟弟一樣體諒,這是可以看出主人公成長的美麗場景之一。

    而這些累積的結果,就是過去被赤木斥責「發出聲音」、「說話」的廖塔,在比賽最後時刻呼喚隊友,說:「我們可以的」,發出了帶來最後逆轉的關鍵指示。原作中沒有說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打法,但在這部作品中,這段情節被當作「宮城成為新隊長的證據」而加以描繪。

    想起電影,不由得熱血沸騰,像這樣深入挖掘宮城良田以外的角色的場景,實際上也都與良田的成長息息相關。無論是本作首次接觸《灌籃高手》的觀眾,還是往年的粉絲,井上雄彥都想把最棒的體驗傳遞給他們,如此堅強的意志和強大的構成力,讓我再次為之驚嘆。

    譯介:電影《灌籃高手》的多層敘事——凡人籃球夢、311大地震大海嘯、作者與讀者

    我們還要提到最後宮城和澤北闖盪美國的場景。這個展開對於原作的粉絲來說是最大的驚喜,反映了圍繞著日本選手能在NBA活躍的時代變化。當然,這也是基於井上雄彥主辦的美國留學支援「灌籃獎學金」的活動。

    在接受記者采訪後,澤北看起來很高興能再次和宮城一起比賽,這一點也很引人注目還有一件不容錯過的事情,就是良田穿的襯衫是紅黑相間的「湘北之色」。

    是的,即使身在美國,良田也與「自己的父兄,還有湘北的弟兄們」並肩作戰。不管心髒跳得多塊,都要竭盡全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第二層: 對3.11大地震的描述和震災後的日美關系

    譯介:電影《灌籃高手》的多層敘事——凡人籃球夢、311大地震大海嘯、作者與讀者

    毋庸置疑,2011年3月11日的東日本大地震是對日本文化產生巨大影響的空前浩劫。

    除了電視劇《海女》和直接描寫震災的眾多「震災文藝」以外,電影界還有《福音戰士新劇場版Q》、《你的名字》、《新哥斯拉》等間接描寫3.11大地震的作品。這類廣義的「後3.11文藝」作品數量眾多、蔚為大觀。

    而這部電影版《灌籃高手》也可以視為「震後文藝」作品。

    本片反復出現對大海的描寫。從第一張照片來看,從空中連成一片的沖繩和大海,在接下來的練習舞蹈的場景中也幾乎總是能看到大海。即使搬到了神奈川,那里果然還是有海,從住宅區也可以看到海。回到沖繩的高中生良田放聲大哭的地方,重新下定決心的地方也是海。母親朗讀良田的信,也是在海邊的漂流木上。

    不用說,我從中感受到的,是沒有從海上回來的長子宗太的氣息,是對他的留戀。良田背著和哥哥一樣的球衣號碼,穿著同樣的匡威系帶,手臂上纏著腕帶。童年良田在哥哥剛剛過世之後,在少年籃球賽上吃了不少苦頭,而當時對手隊伍的名字正是「 big wave (大海嘯)」 … … 。

    而母親也一直穿著黑色的衣服,就好像她的喪服一樣,直到她在生日那天面對良田,看到宗太回到門口的幻象。

    她想起那天沒能向宗太說出「歡迎回來」,一個活生生的親人,就這樣走了,沒能從海上回來。

    就在山王戰的比賽結束後,在歡樂的氣氛中,良田仿佛感受到了哥哥的存在,抬頭望著天空。然後,他的視線連接到神奈川的天空和大海,良田和母親開始了尷尬的重逢。

    良田就像過去被三井等不良少年團伙叫出來時一樣,把手插進口袋,母親還是用笨拙的動作觸摸著良田說「歡迎回來」。這時,良田好像感覺到了哥哥的存在,眺望著大海,從口袋里拿出哥哥的腕帶交給了母親。母親大吃一驚,還是眺望著大海,再次面對良田。

    動身參加全國高中籃球大賽的前一天,剛好是宗太和良田的生日之夜。曾經說過「宗太哥哥住在遙遠的島上」的妹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接受了哥哥的死亡,對此良田和母親都有了驚人的反應。除此之外,妹妹還建議擺出宗太的照片,以免忘記。

    比妹妹晚了幾天後。良田和母親的重逢,直接通向兩人接受宗太離去的那一刻。

    也是在那一刻,1990年代的片中的大海,通過2011年東日本大地震大海嘯那一天,與2022年的當下聯系了起來。

    此外,「日美關系」也是談論本片時無法迴避的主題。

    本片第一個鏡頭就給了至今仍因美軍基地問題而動盪不安的沖繩縣邊野古地區。

    此外,宗太和良田的秘密基地大概是沖繩戰役中使用過的防空洞。而回到沖繩的良田在秘密基地拿到的飛機,似乎就是1940年代前後的老式戰鬥機。

    譯介:電影《灌籃高手》的多層敘事——凡人籃球夢、311大地震大海嘯、作者與讀者

    這些不會是巧合。離開沖繩後,宮城良田一家在神奈川縣居住的住宅小區是實際存在的——就是由美國海軍演習場改建而成的 「辻堂團地小區」 !

    譯介:電影《灌籃高手》的多層敘事——凡人籃球夢、311大地震大海嘯、作者與讀者

    這些不會是巧合。

    但是,這些只是暗示,絕不會成為背離《灌籃高手》主線的「說教」。

    說到底,井上雄彥含蓄而自然地暗示了日本籃球的兩張面孔:「與戰爭和占領相連的陰暗面」與「和平友好並接受多元文化的陽光面」。無論是在講故事的技法上,還是在設定和演出上,這麼做都是高明的。

    第三層: 闡述作者、作品、讀者的關系,向那些無法接受新電影的漫畫迷們表示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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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終於到最後一層了。

    正如《新世紀福音戰士》劇中乘坐EVA的行為與創作《EVA》等同一樣,正如電影《盜夢空間》中的盜夢空間暗示著電影製作本身一樣,很多優秀的作品會自我提及創作本身。更不用說大IP的續集、重製和重啟了。

    而筆者從本片中讀到的最深層次的主題,就是「井上雄彥的《灌籃高手》論」。

    當然,我們不可能知道井上雄彥先生是否有如此明確的意圖製作這部作品。但絕不是荒唐的妄想,片中明確地給出了線索。

    首先,讓我們把目光轉向片頭。湘北高中各個角色的輪廓被鉛筆勾勒出來,接著是山王工業的各個角色。他們都被填上顏色,然後變成3DCG走向球場。

    接下來,回想一下最後在美國的比賽場景。宮城良田的體格比山王戰時更為強壯了,膚色也曬黑了,他對著鏡頭運球沖過來,最後回到黑白線條畫上。

    這種將開場和結尾用輪廓畫稿連接起來的演出,不僅表明了本片選擇了「讓漫畫動起來」這一視覺風格,同時也表明了作為漫畫家的矜持,以及「這是從井上雄彥繪制的漫畫畫開始的,虛構作品《灌籃高手》。」 這也是跨過第四堵牆的作品的自我提及。(2021年的《真-新世紀福音戰士》,也有類似的一段演出,就是讓男主角從賽璐璐變成輪廓畫,再變成原畫從而消失。)

    而這些自我提及型的作品,往往會把創作者、受眾乃至作品本身化作作品中的特定角色。本片中當然也有這樣的角色。

    這些角色就是本作的宮城良田一家。如果將本作解釋為「有意也罷無意也好,宮城一家人都是都是承載著《灌籃高手論》的角色」 ,觀眾們或許能從本片中品出新的樂趣。

    對稱關系可能是:

  • 宮城宗太=漫畫《灌籃高手》
  • 宮城良田=動畫電影《灌籃高手》=現在的井上雄彥
  • 宮城薰(母親) =《灌籃高手》老粉絲(無法接受動畫電影《灌籃高手》的粉絲)
  • 宮城安娜(妹) = 《灌籃高手》新粉絲(能接受動畫電影《灌籃高手》的粉絲)
  • 過世的父親=『SLAM DUNK』連載時的井上雄彥
  • 譯介:電影《灌籃高手》的多層敘事——凡人籃球夢、311大地震大海嘯、作者與讀者

    宮城宗太在中學的時候就已經和高中時代的宮城良田一樣高了,在籃球方面也擁有天才般的才能,這一點在劇中的描寫中得到了暗示。這與第一層項目中引用的井上先生的采訪中提到的「連載當時井上雄彥能夠自我代入的天才」相吻合。再說一遍、宗太的衣服是紅色與黑色的「湘北之色」 = 代表《灌籃高手》的顏色。

    宮城薰(母親) = 《灌籃高手》的老粉絲無法忘記宗太 = 漫畫版《灌籃高手》 ,即使觀看了良田 =動畫電影《灌籃高手》的比賽,也會想起宗太活躍的樣子。

    宮城良田=動畫電影《灌籃高手》是因為無法像哥哥宗太 = 傳說中的漫畫《灌籃高手》那樣打好籃球而苦惱(= 製作起來很辛苦) ,以哥哥為目標,繼續打籃球。然而,對宗太最後一句話的遺憾揮之不去。可以想像,這反映了井上雄彥對《灌籃高手》結尾方式的矛盾遺憾。

    但是,良田=動畫電影《灌籃高手》是在與夥伴們一同成長的過程中。在寫給「母親大人」的信中,他坦白了自己對宗太的感情,以及在沒有宗太的世界里,唯有籃球才是他唯一的支柱。另外,對於無法接受自己=動畫電影《灌籃高手》的母親 = 《灌籃高手》的老粉絲,要很明確地表達感謝之情,「謝謝你們讓我繼續打籃球」。

    這份感謝與本作高潮之前的那段感人場景緊密相連:良田=動畫電影《灌籃高手》在內心里做到了宗太=漫畫《灌籃高手》以前沒做的事情——給母親=《灌籃高手》老粉絲一個擁抱:

    「謝謝你讓我繼續打籃球。」

    事情原委要追溯到《灌籃高手》連載時期。當時有「籃球漫畫不受歡迎」的說法,《灌籃高手》就是為了一旦人氣下降就隨時轉向大受歡迎的不良少年漫畫而設計的(只要讀一讀序盤的情節ーー三井襲擊籃球館事件就一目瞭然了吧)。但是,《灌籃高手》最終在讀者的支持下把人氣穩了下來,《灌籃高手》隨著三井的「我想打籃球」這句話重新回歸了籃球漫畫類型,甚至發展成為了一個足以改變日本對籃球接受程度的巨大風潮。

    也就是說,「謝謝你讓我繼續打籃球」,「謝謝你讓《灌籃高手》成為籃球漫畫的一部分」,這也是井上對讀者的感謝之詞。

    信中還寫道: 「很高興你來看我的少年比賽「。那是同時前來觀看山王戰的母親 =所有前來觀看《灌籃高手》的觀眾的一句話,即使他們的心情很復雜。

    在山王戰的比賽結束 = 電影(大部分)結束後,良田=動畫電影《灌籃高手》會將象徵老漫畫《灌籃高手》的腕帶交給母親= 《灌籃高手》的老粉絲。

    「奉還您心中的《灌籃高手》」。

    然後,良田穿上象徵湘北和宗太的顏色 — 紅色和黑色的籃球鞋,前往美國。

    片尾後的最後一幕,宮城家的客廳里裝飾著宗太的回憶。

    不少粉絲因為對昔日漫畫《灌籃高手》的熱愛而無法接受動畫電影《灌籃高手》。

    不過,動畫電影《灌籃高手》也能對這些粉絲加以擁抱和感激。這也是一部充滿善意和感恩的電影。

    (全文完)

    原文出處:否定的なファンも抱きしめる。『THE FIRST SLAM DUNK』が描いた「震災」と「スラムダンク論」

    來源:機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