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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小說譯文:恩格爾·科拉斯

原名:Ngyr-Korath

作者:小沃爾特·C·德比爾(Walter C. DeBill, Jr.)

譯者:晚風

原文介紹(編者:Kevin L. O’Brien):

這是沃爾特寫下的第二篇小說,而且是第一篇論及了姆蘭多斯神話集的小說,盡管並未明確提及其名。雖然在主題上又一次有些傳統。它同藥物反文化的聯系允許沃爾特在末尾呈現出獨特的情節轉折。同時也探索某些心智大腦問題的迷人特徵,這些特徵令認知科學研究者也在絞盡腦汁。

恩格爾·科拉斯有某些令其聽起來與阿撒托斯相似的特徵,但是依我之見並非僅僅是如出一轍的剽竊。其中一個關鍵區別是盡管兩者都專注到一心一意的地步,阿撒托斯是盲目痴愚的,出於純粹的混沌行動,然而恩格爾·科拉斯是有目的地行動。

這篇小說最初有4500個詞,比那個時候大多數出版物會接受的還多1500個。正如沃爾特向我解釋的,「這麼短篇幅,你能寫一篇卓越的小說,但對一篇好的小說加上一點克蘇魯神話傳說的文雅描繪來說,真的不夠。」

為瞭解決這一問題,他發明了一種實驗性的寫作風格,用於他的大量小說。他稱其為「過度鑲嵌風格」,這是一種涉及在句中行文時刪去所有過渡內容的寫作手法。這是他使用這種手法的第一篇小說,用它,他能夠稍微減少詞數到2000以下。他正在考慮在電子雜誌里再次使用這種手法,因為他認為媒介越短越好。愛德華·P·伯格倫德認為這個風格對他自己的寫作有影響。他在一次采訪中宣稱他在自己其中一篇小說使用這種風格,而且他認為這是他曾寫過的最好的小說之一。他的粉絲們也同意。

‘Ig nebna yra Ngyr-Khorath. odho ym khorathna. ig sruma ‘ym throina dhrool ‘Ym pane dirai rol ym tradhom. sila Ngyr-Khorath ym bXha khorath goe phaik kho ai mtala Kho pane dirai thnrana do tradhoi. bitha dratl id p’ygon kemna thnrama ym knna klam thnrana ny ym rol ym tradhom. ‘Ym obro phlar pnyl nyr pa ‘yg threth dirai gor og trakn a goe. lyd goe sane ‘ig trakna ‘aisogyr. ‘ig dhrool. ‘ith tradhoi. la. vi ig rol pan. kho by nget pa li gor.

恩格爾·科拉斯在萬物伊始、在虛空的沉寂與黑暗中,單獨做夢著。當太陽與行星出現,恩格爾·科拉斯激動起來,他的夢境變得邪惡,然而他沒有醒來。當生命出現在地球,他為活著的思考之焰發狂,力圖毀掉那太陽、行星、地球。盡管來自群星的魔法保護我們免遭他的怒火,他在不知疲倦的憤怒中、在虛空中、在行星上、呀!甚至在太陽本身中,在我們看見的領域之外。

——《Mloeng文本》及其譯文

譯註姆蘭多斯神話中的一篇,首印於《Weirdbook》第七期,1973年10月。

正文

菲利普·X的手稿

我不曾打算透露關於那位我應當稱其為埃里克·羅斯巴赫的男人的駭人可怖的死亡的事實,但最近廣為流傳的服用致幻藥物以及調查的進展使得警告公眾很有必要。因為我隱藏他的死亡的部分是非法的,而且我如今有職業名譽要保護,我將不會使用真名或者其他可能導致證明身份的信息。我也認為,精確查明那引起了最終災難的實驗藥品是不明智的,但是作為給科學家們的部分暗示,我要說,它由墨斯卡靈經過七個步驟以較高的產率配製出來。

埃里克曾是一位才華橫溢的醫學院學生……

埃里克·羅斯巴赫的未發表筆記

……布蘭科維奇的關於大腦的酶的假說的簡易闡述能夠被用來把藥物的分子結構同它們的心理學特性聯繫起來,此外能被用來預測比任何迄今已知的都更加強效的藥物的分子結構。關於用現存的藥物進行的感官跨越行為的報告暗示了刺激未知感官是可能的……

杜安·米爾的日記

……難以相信我任由埃里克說服我了,但當那位瘦骨嶙峋的、矮小的狂信者開始雙手背在後面踱來踱去,醋栗一般的雙眼透過鋼框眼鏡閃著光時,我的抵抗交付給睡眠。但是他是合乎邏輯的!我們能夠在六個月內秘密地取得比在有對藥物研究的全部法律限制的實驗室內花費十年能取得的更大的進展。我能理解為什麼他想要一位臨床心理學家(畢竟,我是最好的臨床心理學家!)和一位有機化學家,盡管菲利普在某種程度上是一位自命不凡的頑固派,但是為什麼他將那個瘋狂的嬉皮士癮君子引入這場事件……

佩皮·羅傑斯,很長時間以後:

……燃燒……正在燃燒……

菲利普:

我們的實驗室位於一片荒涼的、少有人居住的低矮石灰岩丘陵地帶,遠離最近的城鎮,隔絕在一處灌木叢生的箱形峽谷。我們在夏季的進展令人震驚。埃里克的理論在各個方面都被證實了。沒有絲毫疑問,我們正在通過未知的感官來感知太陽系,因為被……

佩皮:

……就像,老兄你無法想像——我們能夠清楚地挖掘出過去的火星軌道——景色開始有點在小行星帶逐漸消失。有一股臭味,不似我曾聞到過的,甜蜜而詭異,我們從未認出這味道——在那些行星附近更強烈了——但是那聲音是真正令我著魔之物。和弦,越過幾十個八度的巨大和弦,伴著離奇怪誕的韻律。每顆行星,每顆小行星都有它自己的音色,當你靠近它們時變得更加響亮——你能通過意願讓你的意識中心圍繞它移動,相當快速但並非瞬間完成——它們一起發出這令人難以置信的聲音。在那些和弦之下存在著真正低沉的聲音——一種低沉的、悸動的單調聲音,在音量上起落。它立刻令我毛骨悚然,有點像身處幻覺。你知道的,當你開始擔心某個無法正確理解的東西,然後轉瞬之間,萬籟俱寂,然後你聽到之前沒有注意到的東西。那就是麻煩開始的地方,那真正低沉的聲音。

來自塔克拉瑪乾沙漠的一處峽谷里的碑銘:

la!死之夢!

不能名及之存在!

la!監視者!

昔在亦將永在之存在!

等待著去毀滅!

la!

杜安:

……模糊不清的、普遍的敵意,同一陣低沉的悸動之音聯合,來自木星附近的某處。聽起來就像偏執狂的早期症狀。他說他服用「安非他命」六個月了——能夠「閃回」——藥物經驗的自發復發是眾所周知的,而且「安非他命」能產生偏執狂的症狀,如果他們足夠瘋狂到長期保持用藥。

菲利普:

到了十月,我們都可憎地熟悉了那散發自木星附近區域的現象。那低沉得可怖的、陰森的悸動;那在太空中不清楚的紅色區域。莫名其妙地不僅陰暗而且非常明亮;那微弱的觸感,令人厭惡,黏滑,猶如兩棲類或爬行類的皮膚;在所有之上,那難以抗拒的、一種瘋狂且不能消解的盛怒以我們為目標的印象。

杜安第一個注意到那東西正在朝我們移動……

杜安:

這次它確定無疑地正在跟隨著我的動作。當我從月球附近的一點移動到地球的相反一側時,有一段延遲,它繼續向我原來的位置移動;接著它開始改變路線直到它正直奔我來。

佩皮:

……焚燒殆盡……哦,上帝啊……

佩皮:

最後一次我服用藥物時,那東西差一點抓到我了。起初我沒在任何地方看到它。藥物帶來的異乎尋常的快感。我完全放鬆,有點飄離火星近旁,搜尋著聲音——確切地說,它們並不喧鬧,但可以說是填滿思維的、令人滿足的——接著它在那里——在我近旁有點具現化了,緩慢地,僅僅是一點紅色,接著在長大——之前從未如此靠近——我盡可能快速地移動,但是它在增長——那低沉的聲音,那悸動的、駭人的、動搖的嗡嗡聲令我帶著恐懼發瘋。這一次的觸感真的非常糟糕,猶如在冰冷蠕動的群蛇中被勒到窒息,當那東西拉扯我的時候擠壓得更緊了——如果就在那時藥物的效力沒有消退……

我告訴他們我不會再用那藥物去旅行了,就在那時我應該戒掉——我知道得太多了,老兄,太多了……

菲利普:

根據埃里克的理論,這種強效藥物會給予我們更多的機動性和更大空間范圍的感知能力。能使我們躲避那存在的追捕並從一個安全的距離觀察它。盡管我們依賴於他的醫學知識來處理緊急情況,他仍堅持用自己做第一次實驗。

埃里克:

在這個系列中的大多數強效藥物最近被發現是gryn-tlan行星的組成成分,注意到這一點屬實有趣。在崇拜恩格爾·科拉斯的惡名昭彰的神秘教派舉行的終極憎惡之儀式中用作聖禮藥劑,那瘋狂的虛空之神!

菲利普:

……直到很久以後,那藥物已經毫無疑問地離開了埃里克的身體,但當鎮靜劑的效力消失的時候,他仍然會歇斯底里地尖叫。最終我們嘗試了噴妥撒。我們發現他能回答關於那場實驗之前的事件的問題,但是直接詢問關於用藥經歷只會帶來焦慮不安和斷斷續續的回應。我們決定嘗試催眠來讓他重溫那段開始於用藥初期的困惑時期的經歷。

埃里克·羅斯巴赫,錄音筆錄:

「……眩暈……無法理解……清理了一點……它在起作用!多好的景色!難以置信!他們將不得不試圖讓他們自己信仰它。那些行星——我能同海王星一樣很好地辨認出它們全部。距離的感知能力這次是徹頭徹尾地奇異的。我能看到那些行星之間的距離,但是不知為何它們看起來同我之間全部是等距的,仿佛從高處俯瞰,然而每個看起來很近。」

「現在別看那東西——或許這是愈發無力的藥物的可疑副作用。遍及整個太陽系彌漫著紅色。視覺這次確定無疑地混合進了觸覺。一種黏稠存在,靠近太陽時最為巨大,向著四面八方淡化而去。一個巨大的漩渦圖案垂直於黃道平面中,在其中是一種毛茸茸的感覺。更微弱的感覺是令人厭惡和黏滑的——那就是它,那個存在,我能感覺到它——我也聽到了聲響,那低沉得令人發狂的悸動之音。那無所不在的紅色正在所有地方變強烈,但尤其是在太陽附近。他在那里!它隱藏在太陽里!向我奔來!難以置信的速度!恐懼升起——無法消弭——必須把注意力移開否則會因恐懼陷入瘋狂……」

「沒有雙眼!沒有雙眼來閉上!無法閉上隔絕在外!必須逃走……無法移動……猶如癱瘓了……」

「上帝啊,它何等地憎恨,它憎恨,它暴怒又憎恨……」

「……藥效必須盡快消失,只有那樣才能救我……如果藥效消失它就無法看到我……但盡快,必須盡快,它來得如此之快……現在到處都是紅色,但是在那隻眼睛中至為深沉……」

「啊啊啊!讓它離開!那隻眼睛,那隻可怖的血紅的眼睛!」

佩皮:

……法西斯主義者總是胡言亂語說著貓咪用藥物燒光了他們的腦子——哦,上帝啊……

菲利普:

他變得如此焦躁不安以致於我們給他用了足夠劑量的噴妥撒來讓他失去知覺,然後他沒發出別的聲音直到一小時後最終恐怖事件的發生。

那可怕的最終災變在那時候對我而言是徹底地、可怕地無可理解的,但是自從那時以來我已經閱讀了恩格爾·科拉斯的遠古傳說,知曉了是什麼殺死了埃里克,以及為什麼其他人在服用了不純的LSD後尖叫著躍出上層窗戶。《透特之書》包含了某些暗示,隱秘晦澀的《斯讓編年史》和鬧鬼的《Mloeng文本》亦是如此,它們的荒謬可笑的放射性碳年代測定已經被歸因於某些異乎尋常的實驗誤差。但是或許最相關的線索在神秘的格拉夫·馮·恩貝格的《遠古恐懼》之中,他在腳注這樣描述了名為恩格爾·科拉斯的終極憎惡:「觀看的人亦被觀看,某人走出的門戶亦能讓其他存在進來。」

那最後的恐怖就在午夜之後來臨。杜安和我已經留埃里克獨自在他的臥室,我們正在坐在起居室不顧一切地試圖想出某個方法來幫助他。我們安靜而驚駭的討論已經逐漸陷入陰森的沉默,突然我們聽到了那聲尖叫。它從高亢刺耳的單調之音開始,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強度保持了數秒,接著是高低曲折幾秒的駭人嚎叫,最終減弱成一陣令人窒息的咯咯笑聲。接著是寂靜。我們一時間全身僵硬地坐著,接著跑向臥室。有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我們及時地看到兩縷微弱的、從焦黑空盪的眼眶升起的煙,透過眼眶,我們能看到在曾經是埃里克·羅斯巴赫的腦子的地方,那漆黑的虛空。他曾經有一次迷幻藥效的幻覺重現。

THE END

來源:機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