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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怪談丨查楠怪談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查楠」,今年35歲。

目前我正在水戶市婉平南路600號休養生息。

這里有一間圖書館,是我休養時最喜歡的去處。因為此處很安靜,只有少部分隱居於此的高人才會終日泡在圖書館里翻閱他人的大智慧。而在更多世俗之人的眼中,此地更像南北兩極亦或者是撒哈拉大沙漠那樣,雖然高深莫測,卻更像是地球的擺設。

我熟練地來到一處角落,從圖書館最里面的一處書架扣出了這本《黃衣之王》,於是,我的記憶再次被清晰地打開……

啊~各位,原來這是我第三次在這家精神衛生中心進行康復了。

翻開書本的第一頁,上面有我在幾年前第一次入院時留下的筆記

話說,我的故事恰好也與女人有關——那三個把我送進精神病院的女人們……

1我要看住你

回首往昔,那年那日,我和乳業的幾位相處不錯的同事們去KTV風花雪月,唱歌前我們先到中原路大潤發超市旁邊的相聚緣燒烤喝酒聊天。

我為人處世有點兒輕浮,這或許與我天生出眾的相貌有關;並且我的工作性質也屬於銷售一類,口吐蓮花更是信手捏來。

性格決定命運,這也為我後面的遭遇埋下了不詳的種子。

聚會之時,我大體飲下了5瓶啤酒與1瓶黃酒。無意間,我望見店家的一位服務員小妹姿色貌美她梳著馬尾辮,給人一種清爽的鄰家姑娘的感覺。她一個人賣力地、又麻利地在飯店門口清理剩菜;她時不時擦一擦額頭上的汗珠,拿起重物時鼓起腮幫子的表情讓我心生憐愛。

不知是瓊漿玉液的作用,還是愛神無意的一箭,我的心兒竟然蠢蠢欲動,砰砰砰地在我胸膛亂竄。

於是,在狐朋狗友的慫恿與酒精上頭的加持下,我便主動搭訕了她。小妹來自另一個省,年紀輕輕便來戶闖盪。

她的單純中包裹著一層堅韌,清秀中含著一絲香甜。

我渾然不顧已有女友的事實,向她發起了甜蜜的攻勢與浪漫的圍剿。之後的情節很普通,我與她開始發微信——見面——確立關系。我們之間的戀情在我的真情與謊言中逐漸發展。

可是……沒過多久,一個月後,我便開始對她感到厭煩,我在她身上的熱情快速消磨,哎呀……簡直快到令人發指。隨後填補這份情緒空白的,卻只是寡淡與無趣。

「原來,偶爾的清單真的只能是『偶爾』,『偶爾』是不能改變自己早已深入骨髓的挑剔口味。」

分手,這兩個字是我提出的,我流著淚對她說出了這般心狠的詞語。我對不起她,我知道我傷害了一位單純的姑娘,她甚至將第一次託付給了我,可我實在無法面對自己早已熄滅的心火,我或許是一個愛情中的浪子,天涯海角才是心靈最終的小窩……

可是,後續的發展逐漸脫離了我的掌控,我忽視了她要與我在一起的覺悟……

從分手以後,她便開始自說自話地對我進行一系列「示好」的行為,比如,在我午餐的時候,她就在我們公司園區樓下食堂等我,然後給我帶些她自己做的小菜醬料什麼;還有呢,她會主動來我家里為我父母分擔家務……

總而言之,她的一切行為都無視了我們關系已經結束的事實,像是沾著膠水般黏住了我。這一點使我倍感屈辱與無奈,甚至產生了被她綁架的惡心感。

她為愛痴狂,而我卻嚮往自由。

不消多時,我的另外一位現任的本地女友要我做出最後抉擇,而我也很果斷地在她們兩個之間進行了選擇——我不可能與一位鄉下妹子有任何邁向未來的希望。

嗯……在經過一番思想掙扎以後……我想了個法子,我相信這能讓她意識到我為了結束這段感情的決心!那天我和她講要去臨近的城市出差,讓她陪同我開車前往……

之後我在一個陌生的高速口駛下,經過好多處山路十八彎,路過幾個陽光都無法透進的密林後,我終於在一個人跡罕至的荒野角落,狠狠地把她從車上踹了下去。

注意!我並非害她性命,我只是為了給她點教訓!要知道,她這麼大的人了,哪里可能離不開這個鬼地方呢?你們說是嗎?所以我把她手機啊、包啊都給收了,只留下了200元的現金……

她當時跪在地上哭啊鬧的,居然還說肚子里可能有了。

對此我覺得甚是荒唐,我為什麼要為肚子中的孩子負責呢?我並非自願要當這個父親的,你又為何拿一個未誕下的生命,來綁架本應屬於我的自由呢?

莫名其妙!

我見她糾纏不休,火氣上涌,當時一個著急,便在她肚子上用力地踹了一腳,只見她再也沒起身,我便開車走了。

話說,那個地方偏是真的偏,導航都報錯幾回,我是開了大半夜的車最後才繞了出去……我想這樣總能讓她明白我的決心了吧!

不過後面幾天怪事就來了。

先聲明下,那個女人倒是再也沒有出現過,我想她肯定吸取了教訓,但我開始收到一些奇怪的微信好友添加信息……

而當我與這些帳號建立好了關聯後,我便遇到了詭異而可怖的怪事。

這些帳號的頭像會一下就變成一顆眼球的照片!眼球充滿血絲!並在一個怪異的角度惡狠狠地盯著我!

與此同時,那些微信會不停地發著詭異眼睛的圖片,與它們的頭像一樣,都是充滿怨念地瞪著我……

我本想去投訴甚至報警,但一想到之前做過的虧心事,我便自己承受了這些惡作劇。

我曾試圖更換微信,但還是會收到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圖片;之後不僅僅是微信,我的手機彩信、QQ等一切會用到的通訊產品都會收到這些眼睛圖片……

然後,更為可怕的事情卻接踵而來,沒過幾天我就開始收到無名人氏的快遞,我單位的前台有一天居然收到幾十份快遞都是寄給我的,那些快遞沒有任何來源信息,像是混入到不同的快遞公司中,然後陸陸續續匯集到我這里。

都是眼睛的照片!照片!照片!照片!就一張很大的、只有一隻眼睛狠狠地瞪著我的照片!

那些快遞中裝著的都是這些使我汗毛倒豎的照片!我越收越多,後來一天居然能達到50多份!

我的精神倍感折磨,我想起了那天在荒郊野嶺的黑夜中行使,對於黑暗的恐怖從基因的深處被喚醒,雖然那些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但總有一種潛伏的視線正在覬覦我的生命……

報警……啊……我沒有這個勇氣,原來作繭自縛便是如此。

於是,我索性就請了長假躲在家里。

但我媽我爸也開始收到一些信,我家的信箱被塞滿了,小區門衛室也經常收到我的快遞……

我越看那雙瞪著的我的眼睛就越害怕,血絲像蜘蛛網一樣鋪開在眼白上,黑色的眼瞳里面有些淺淺的綠色,黑眼圈圍著眼眶如同深海的旋渦……

總算有一天,我的理智被消耗殆盡……

那日我叫了個外賣,注意,我已經很多天沒有下樓了。

外賣小哥把我點的壽司送了上來,我打開壽司盒,剛吃下第一口就覺得腥得要命,為何今天的壽司口感如此奇怪?

我的嘴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的咀嚼感,不知道魚眼大家吃過沒,就是那種口感……

接著我很仔細地一瞧,定神地一看!

那些白白的壽司米粒,一粒一粒地開始裂開黑色的縫隙,而這些縫隙逐漸一閉一合起來,並且它們……開始一眨一眨地,居然像眼球眨眼一樣運動著!

那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壽司,瞬間長滿了眼睛!都在一眨一眨地、惡狠狠地瞪著我!

「ba^ba^,ba^ba^」

你聽!這些滿是眼球的壽司還在低語,好像叫我「爸爸」一樣。

當時我愈發肯定,一定是這個女人給我下了什麼藥讓我生出了幻覺。

我決定!決定和她同歸於盡!

我奔向廚房拿了把我媽最喜歡的雙立人牌菜刀就沖下樓去,周圍的人都被我嚇得連連尖叫,我可管不了這麼多!我緊緊排查眼前的人群,在他們之間尋找那個瘋狂女人!

可是我一直沒有找到,但……我卻感應到頭頂直泄而下一股強烈的惡寒……像高山瀑布般從頭到尾淋透了我……這時我這才意識到,或許有更為可怕的事物正在我上方的位置凝視於我。

「你以為我不敢抬頭嗎!」

我記得我嘴里一直重復地、歇斯底里地叫著這句話!

然後我就抬起頭……

天空不再是原本的天空,黑幕之上掛滿了大小不一的眼球!星星是眼球,一閃一閃亮晶晶,一眨一眨瞪著我;還有那月亮……這是一種無以言語的震撼和恐懼,圓圓的明月,表面清晰地鑲嵌著密密麻麻的眼球!然後它們無序地轉動,整個天空,彌漫著人體組織滑動的聲音。

它響徹天際、它無以名狀——

【嘶溜嘶溜、嘶溜嘶溜、嘶溜嘶溜……】

我當場吐了!

直到我神志清醒的時候,已經在精神病院住了好幾個月……

之後我查閱了很多資料,翻到了一本書,叫《酉陽雜俎》,里面有一篇故事記載著一種叫「畢」的怪物——

《酉陽雜俎》

可能我遇到的就是「畢」這種東西吧,關於那個女人為什麼和畢有關?可能與她肚子里懷著我的骨血有些什麼聯系。反正……至此以後,那個女人再也沒有來騷擾過我了。

終於,精神病院成了給到我寧靜與安逸的庇護所……

2過門

「舊日支配者?」

不知道你們曉不曉得上面講的是什麼。

這是我第一次從精神病院康復以後遇到的又一個詭異女人,並從她嘴里聽到的陌生詞匯。

這個女人從何說起呢……嗯……我從精神病院出來以後已經大半年沒有去上班了。當然,乳業是國企嘛不會把我開掉的……我也是長期病假,我媽媽給單位的領導親戚打了招呼,讓我調崗不做銷售,找了個在倉庫點貨的閒職。所以我就去了物流部。

我所工作的物流園區在祁連路那塊,要不是上班,這種下只角的地方平日我定是不會來的。

隔壁負責打單驗帳的部門,有個本地女,年齡比我大三歲,不過相貌出眾,據說她不愛交際,也不愛搭理其他同事,自己幹自己的活,很神秘。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很快地被她吸引了,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年齡不是問題……

主要是,她真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獨特味道——精瘦的身材展露著病態的美感;獨特的哥特風格的穿衣品味蘊含著古典美人的氣韻;顯眼的鎖骨、尖尖的下巴,蒼白的皮膚,披肩的黑直長發無時無刻撥動著我敏感的心弦。

我被她深深地迷住了,每天想著她、天天盼著她。

有一日我吃飯時和同事說了這個事情,他們說讓我悠著點,這個女人以前有男人追過,據說沒過多久,男人就辭職了,之後聽說自殺了。

總之,圍繞這個女人只有「邪門」這等不詳的字眼。

沒過多久,我就發現,其實我有一個優勢——自打我和物流部的同事們熟絡後,我很大方地調侃起了我在精神病院的神奇經歷。有時候,與其讓他們發現自己難以啟齒的不堪,不如自揭傷疤來個幽默自嘲,反而落得輕松自在!

而這個女人聽聞我的經歷,竟然開始和我交流起來……

先說下,我承認我耍了一些小手段,因為每次午餐的時候,我都是特意選擇她去食堂就餐的時段,並且特地找個離她較近的位置,然後故意聊一些我在精神病院的獨特趣聞來引起她的注意!

我覺得,她既然是個怪女人,那麼,一定對我這個怪經歷會有所好奇。

哎呀~你看~我的策略成功了,我和她好上了。

要說她有什麼特別的生活習性嘛,當我去她家里的坐客時,看到的都是滿屋的書籍,還有……好多畫!可我不太明白,為何這些畫都被白布覆蓋而不見天日呢?這些神秘的藝術畫掛滿了屋子的里里外外……她家里一室一廳五十來平,除了臥室睡覺一張床,沒有其他像樣的家具,連吃飯也只是搬個小板凳湊活一下。

我打小就對藝術不太感冒,所以也沒興趣對此一探究竟。可是,自從在精神病院康復過後,我的直覺好像就變得有些敏銳,那些被遮蔽的畫作讓我有些墜墜不安……

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滿足我的親熱要求,其他時候就是看書。她很少和我攀談,也不太搭理我。或許也正因如此,我對她一直有著很強烈的好奇心,我總覺得她有很多秘密,如同迷霧中的古堡,你不知道里面藏著什麼樣的財寶……

有一天週六,我厚著臉皮就直接住她家了,等我們親熱完以後,我感覺很累,便倒頭就睡,然後我就發了夢,我夢到自己被綁在一塊巨大的石碑上,底下都是一些魚頭怪物,它們一層一層地圍著我!

然後,其中一隻體格較大、約有兩米多高的魚人,硬生生地把我的肚子劃開!然後我的大腸小腸就像打翻的拉麵一樣一股腦的從肚子的裂縫處魚貫而出。

底下的其他魚人一擁而上,把我從里到外掏了一干淨……但我居然還有意識,我看見了自己只剩一張人皮!此時,水里滑出一團未知,我無法形容它的樣子,只是一團模糊的絮狀物,然後這團東西便把我像件衣服一樣穿了起來……

我猛然驚醒,卻看到這個女人安靜的在旁邊看著我;我也同時發現,我小肚子上出現了莫名其妙的瘢痕,這些瘢痕組成了一個奇怪的符文,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圖案,像是恐怖電影中,那些異教儀式中會出現的文字。

我把我的夢告訴了女人,因為我得過精神病,所以我知道——能夠清楚的記得夢境的細節就是精神疾病發病的症狀之一。

當時我很害怕,我覺得可能我的精神病又犯了,所以得提前和她打個招呼,但你們猜她怎麼說?

「你是介質,可以讓它們過門……」

這就把我搞得有些發蒙,我笑了笑問她「難道你想過門?與我成親?」

「克蘇魯、拉萊耶、猶格索托斯、莎布尼古拉斯……」

她和我講了一連串以上聽不懂的詞語……我覺十分詭異,於是便找了個藉口准備回家。

匆忙地走出她家門的時候,我聽見她在「咯咯咯」的詭笑,低語著「終於可以做儀式了」這樣的話。

禮拜天的時候我發現手機遺留在她家里,頓時心里一沉……後來週一上班,她居然沒來,我只能硬著頭皮等到下班後去她家里拿手機。

但這天來到她家就感覺氛圍異樣,敲了敲門,家里無人,好在我有她家鑰匙,當我打開房門時,我只見到地板上畫著個巨大的符陣……

我在她床上找到手機並准備迅速撤離時,來到客廳的一角,我才發現有三副尺寸偏大,有一米多寬的……或許是被白布罩住的圖畫。但它們並未遮蔽嚴實,白布只是粗略地覆該在它們的表面。

我敏銳的神經讓我聽見了白布後面傳來一些呢喃,雖然那時候我知曉此刻應盡快撤離,但對那個女人的愛意讓我不由得想要瞭解她的秘密,所以……

我顫顫巍巍地掀開白布,看到了第一幅畫作……

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堆不名生物正在進行不可描述的交媾……

膿腫淫邪的生物們用扭曲無序的姿態互示愛意。它們渾身流淌出濃稠和多色的體液,在互相舔舐與愛撫中散發死魚般的惡臭;它們的週遭堆起一座座殘肢斷臂、血肉橫飛、皮開肉綻的山巒,在連成一片的肉山中嵌滿了各式各樣的人類臉皮,那些笑著的、哭著的、惆悵的、恐懼的、喜悅的……繽紛多彩的神情正因為不同的情緒而發出變化多端的呻吟……那些畫中邪物正在享受與欣賞此等極致的萬千變化……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我的雙耳似乎聽到了這些生物向我發出的諷刺——如同是一群娼妓正在嘲笑第一次進院的「小羊」。我失智得快要尿褲子!甚至產生了不可言喻的羞恥感!

突然!

我感覺身後一陣惡寒——我敢肯定那個詭異女人就在我身後!

與此同時,周圍的空間塌方了,那些記載著不可名狀的繪畫開始變形。我終於搞清楚了,其實它們是門,我剛才看到的不是畫!而是透過門看到的真切與真實!漸漸地……

那些讓人窒息並且邪惡至極、令人瘋癲的異種,正悠閒地踏進了這個現世……

我夸張地胡亂揮舞雙手,當我感覺自己打倒了站在我身後的女人時,反映過來的我立刻抱著頭逃出了屋子,大喊大叫地跑到大馬路上痛哭發癲……

於是乎,我開啟了第二段住在精神病醫院的旅程……

3我養你

在精神病院的二進宮的時間就長了,我整整用了一個季度,才勉強分清楚了現實與虛妄之間的區別。

住院期間我問我媽,家里有沒有精神病的家族史,最後她也是支支吾吾地和我坦白,說我老爸結婚前也有過一段時間的精神病史,與我情況頗為相似。

後來我爸和我媽結婚後,就沒有發過病,之前也是因為我爸同時糾纏在我母親與另外一位女子之間,導致了一些的緊張的關系而促使他發病。

說道這里,我媽媽也建議我找個姑娘結婚較好!估計是家里中了什麼邪,致使我和我爸面對一些女人的問題都會誘發精神疾病。

所以說,我之前兩次遇到的是「真實」還是「幻覺」呢,這……我無法肯定。

總之,家里託了關系,請了長期病假,我再也沒有回到公司上班了。

陸陸續續、進進出出,二進宮一年後我在家休養。沒過多久,我母親就張羅著給我介紹對象了——說是要沖沖邪氣。她說在人民公園相親角認識個阿姨,聊得挺好,她家的閨女也33了,單親家庭,父親在女兒出生前就去世了,現在閨女找不到對象,本地人,要不試試?

我看了照片,嘿~一個假小子,頭發很短,談不上漂亮,但很乾練。我當時心里還在思索,這個女的不會是蕾絲邊吧?難道要找個老公虛晃一槍?

當中認識的過程就不說了,很無聊,就是雙方之間在一個地方約好碰頭,我人模狗樣的、文質彬彬的展現了我社交的專長。雖然我在精神病院二進宮過,但他們又不曉得的~

我先很大方地討得對方長輩的歡心,之後雙方長輩藉口離開,我和她就一二三四五地勾搭上了。

要說這個女的……嗯……別看是個假小子,人家挺傳統的,你們要知道,我是個猴急的人,一但確認了關系,我就想在淺層的關系上更進一步,這是我的一貫作風——直接了當,不拖泥帶水。

但她很保守,基本上以明知故問、通過裝傻躲過我的暗示。

比方,那天看完電影,吃完飯,然後我說找個那種情侶小影院開個小包間再休息休息……哎喲,她就直接了當地戳破我的意圖,嚴厲地拒絕了我;還有一次,我故意約了她去外地玩,然後晚上待一晚,我想她該是同意了,那我肯定能夠得手了吧!咦?她居然自掏腰包單獨開了間房,很果斷!

哎……這樣的傳統姑娘不多了……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當然,這里插一句啊,我能肯定她不是蕾絲邊,畢竟接觸時間長了這方面我還是有數的。那個時候呢,我雖然不太喜歡她,因為她顏值真的很普通,但她絕對是傳說中非常適合做老婆的那類女人,別看一副假小子的外表,她內心住著一個傳統家庭女性的魂兒。

可是吧,可是……如果各位讀者你們看到這里也應該明白了,沒有反轉肯定不可能的!要不我就不會寫出來對吧?大家以後找女人千萬不要被表面現象所迷惑!

後來事情就朝著把我三進宮的局面推去。

這個女人真是的……我只能說用「可怕」和「恐怖」來形容。

我和她談了半年後,我們也准備正兒八經地談談結婚的事情了。

當我們確定結婚的事情後,我和她之間似乎放下了某種隔閡,所以很自然的,我約了她去滴水湖的度假酒店;她也心領神會,此刻我確定她終於接納了我的用意。

那天她罕見地穿了一套裙子,看起來有那麼點女人味兒……晚上,我們喝了點酒,氛圍變得曖昧嬌羞。我和她在一陣迷亂而略帶激烈的肢體碰撞下滾到了床上……但,突然!讓我無法理解的可怖怪異發生了!當我對她「坦誠相見」的同時,她也對我「敞開心扉」……

「敞開心扉」!

注意這個用詞,這里,我指的不是人與人之間在社交關系程度上的形容詞,而是……物理意義上的敞開心扉!

她,從胸口的正中間開始,裂開了一條縫,然後這條血紅的裂縫一直劃開到肚臍!

我震驚了!

我記得我賦閒在家,有段時間喜歡看紀錄片,海洋里最深的是馬里亞納海溝;陸地上最深的是雅魯藏布大峽谷……而此刻,她的軀殼也出現了一條跨越肉體的峽谷深溝!而這裂縫之間,我看到的……是交錯的觸爪與血肉的深淵!

各位讀者,寫到這里,可能你們會覺得我被嚇瘋了吧?哎~其實呢,當時我雖然震驚,但畢竟是兩次被嚇進瘋人院的男人,對怪奇事件有點抵抗力了。

所以當時我稍加鎮定後,便冷靜了下來。畢竟,她雖然是怪物,但未必是邪惡的。或者說,不一定會對我造成什麼傷害——說不定,人家只是一頭善良的原生怪物對不對?

「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好好說!」我沒有被這一幕嚇傻,她對我這般鎮靜自若的狀態也被弄得不知所措,雙方之間一度陷入僵持……

「我……沒有要害你……」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當時她這麼一說,我心里輕鬆了不少,隨後我就大膽問她「姑娘啊,你來自地球不?」

她聽聞便哈哈大笑,她說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地球上的生命,她和她媽媽是一個樣的,媽媽和外婆是一個樣的,外婆和曾外婆是一個樣的……

我的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又問了她有沒有同類。

她說沒有,目前只有她們家仿佛一脈單傳般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的……爸爸……家族的男性……」

「啊!寶子,爸爸他們,活在我們里面!」

說到這里,她身體上的峽谷又再次夸張的咧開,里面伸出了很多很多又長又密集的粉紅「毛絮」,我感覺這些粉紅色毛絮正在悄悄地把我包圍……

「活在你們里面?」我坐在沙發上,不自覺地往後靠了靠,說真的這個時候我才開始有點害怕和擔憂……

叮咚一聲,門開了,居然是她媽媽,我未來的丈母娘。

我頓時感覺壓抑得很,因為這兩個女人,都把自己的軀體破開站在了我的面前。

「啊……嗚啊……」

各位讀者,這個聲音不是我發出來的……我未來的丈母娘,她身軀上裂開的峽谷里有東西……

那是一個好似人頭的肉塊,我之所以能分辨出來是因為人頭肉塊長了一張嘴、轉動了一下眼球;人頭下面沒有軀體,有一條脊柱一樣的白色管狀物與峽谷里的絮狀物緊密地連接著,從我有限的生物學常識來看,人頭肉塊應該是母體的寄生物,它們之間展現了較為明顯的共生關系。

「老頭子,這是未來的女婿!」

「嗚啊……啊嗚……」

「小查,閨女她爸說見到你很開心呢!」

我整個人麻了,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在那里傻笑……

「寶子,我的身體里很舒服的哦~以後就我來養著你就行了,我不會讓你受苦的,你乖乖的在里面就好了~」

說罷,女友的絮狀物耀武揚威地逐漸包圍起了我,此時我心里反而有些欣慰,怎麼說呢,或許以後她養著我也不錯,然後我和她生下一個女兒,之後再找個不錯的女婿……

好吧,就這樣吧,我住在這個血肉峽谷里也可以,或許你們會覺得這是吃軟飯的窩囊行為,哎……事已至此,也只能勉為其難……當這些絮狀物把我全部裹挾的時候,我感覺皮膚下面很舒服,那些東西似乎正在對我的身體進行改建,並開始融合……突然!

這個行為中斷了!

「……你!」

她竟然嫌惡地看著我!

「你居然!有!有!有!黃色印記!」

「哈?我怎麼不知道?黃色印記?什麼東西?」

她和她的母親立即恢復正常的形體,迅速穿戴整齊,對我毫不理睬,直接一溜煙走了……留下了一臉懵逼的我在酒店里黯然神傷。

「黃色印記?黃色印記?黃色印記?」

我嘴里一直嘀咕著,好像是瘋了……當我再次清醒的時候,我又被關在精神病院……

4

各位,以上三個女人的故事便是我荒唐的經歷,至於最後「黃色印記」是什麼……原來和我現在手上這本《黃衣之王》有些神秘的關聯。

回顧往昔……回首往事,不禁心中感慨,我想到了一句詩詞: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寫道這里,我又思考起了另一個哲學問題。

莊子做夢的時候,夢見了蝴蝶,他的疑問——到底是自己夢見了蝴蝶,還是自己只是蝴蝶的夢呢?

那我就在想,如果說世界上有一本《黃衣之王》的瘋人之書,那,我這些稀奇古怪的經歷就可以解釋了。

我,或許,只是,《黃衣之王》中的一個戲曲角色罷了……我,只是,在按照一個,我自己並不清楚的劇本在活動,一切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我從書本中讀到了這個世界本質的大智慧。

我,只是活在小說中的人……罷了……

大家好,我叫查楠,未來,我與女人的故事,或許還會被創作我的作者繼續下去。這個作者讓我發了瘋,他甚至連這3個女人的名字都懶得賦予!

我恨他!我會緊緊地盯著他,當卡爾克薩的惡念開始波動,當黑星落在哈利湖上,我終將跨過無名的大門,奪取他的肉身,與他合而為一!

【未完,待續】

來源:機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