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製會導致遊戲的類型發生變化嗎？在體驗了《傳送門》免費的光追升級版後，我傾向於對這個問題給出肯定的回答。
原版《傳送門》是可以入選「有史以來最有趣遊戲」名單的作品。發售於 2007 年的《傳送門》屬於《半衰期》系列的衍生作品，這款小體量的第一人稱解謎遊戲繼承了《半衰期》系列的幽默風格，並從衍生品一躍成為了一款備受關注的傑出作品。
遊戲中玩家將扮演雪兒，一名在實驗室中受試的人形小白鼠，她將靠智謀打敗邪惡的 GLaDOS ，後者是一個聲線像 Siri，說話方式像演員米奇·赫德伯格的人工智慧。遊戲中玩家能依仗的只有自己的智慧、雪兒的身體素質以及一把不用子彈、不能殺傷、只能打開傳送門的「槍」。遊戲採用了卡通的畫風但又充滿了刺激的體驗，關於蛋糕的梗以及結尾處由幽默音樂人喬納森·庫爾頓創作的曲目更是讓人記憶猶新。
RTX 版《傳送門》除了畫面外其他都與原版一致。二者有著同樣的解謎內容、同樣的腳本和配音、同樣的彩蛋和結尾搞笑橋段，唯有畫面不同。為了充分發揮出當下高端顯卡的性能，顯卡製造商英偉達與《傳送門》的發行商 Valve 進行了合作，活用光線追蹤技術這個神奇的畫面效果打造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升級版《傳送門》。
想知道什麼是光線追蹤？如果你時間夠充分的話，我強烈建議你觀看由來自 Digital Foundry 的專業人士製作的詳細講解視頻。對於那些沒時間的讀者，這里我們進行簡短的介紹。總而言之，光線追蹤就是讓遊戲中光線更擬真的一種技術。通過該技術，光線的反射和陰影中將帶有反彈、折射、被不同材質的表面吸收等細致入微的表現。
在水面、反光金屬、玻璃、鏡子這類光線本身最為明顯的場景中光線追蹤的效果尤為顯著。《傳送門》里迷宮般的工業實驗室場景與光線追蹤有著天生的契合度。
為了打造出極為逼真的實驗室場景，製作 RTX 版《傳送門》的開發團隊把還原真實感作為開發的首要目標。如果你用一張開啟了深度學習超級采樣（DLSS）功能的 RTX 3090 顯卡並在 4K 顯示器上運行遊戲的話，那麼你就會獲得接近實物的畫面效果。你會看到一個恐怖且栩栩如生的 GLaDOS 實驗室，我負責任地說，那真的很嚇人。
為了凸顯動態光影的效果，RTX 版《傳送門》中的實驗室更暗、氛圍更壓抑，每個拐角都能看到漆黑的陰影。遊戲內許多地方都一副潮濕又黏糊的樣子，給人一種蹭個傷口多半就會感染上罕見病菌的詭異感。電球會到處彈跳，投射出柔和又鬼魅的光線。金屬材質的牆壁如同一坨坨沉重、不可移動的鋼塊，幽閉恐懼症的感覺比以往更甚。
在其他更新了光追支持的經典遊戲中我們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在用模擬自然光替換了人造光後，很多東西都會看著有些黑暗和詭異。不過還沒有哪款遊戲的氣氛加了光追效果後像《傳送門》這樣朝「恐懼」邁了一大步。不止是變得更暗，遊戲里還有很多房間里亮著慘白的螢光燈。在轉換為著重寫實的畫面風格後，《傳送門》的整體基調已由原來的卡通風格變為了極為詭邪的感覺。
Valve 在 2000 年代開發的遊戲都帶有標志性的像素、灰暗並且沉悶的畫面風格，這種畫面風格與 Valve 的第一人稱射擊遊戲里那些帶有法西斯美學風格的設計相得益彰。在同時代如《末日之戰》、《決勝時刻》等其他 3A 射擊遊戲都在把技術進步當作第一生產力的年代，《半衰期》系列卻以藝術表現見長。Valve 這樣一家或許在技術實力上並不特別突出的公司之所以總能在遊戲界受到關注，與他們對藝術領域的堅持不無關系。
《傳送門》的藝術風格有趣又幽默。雖然你扮演的是一個被拉去做實驗的人型小白鼠，但遊戲卻從未給你一種從這逃離是不企及的感覺。這是 Valve 旗下最家庭向的一款遊戲，里面沒有致命的武器，也沒有人類敵人，遊戲的像素風格還讓這款遊戲與現實能明顯區分開來。 GLaDOS 的那些逐漸高亢、惡毒的獨白也與遊戲內那個廢棄空盪的實驗室場景相得益彰。
但到了 RTX 版《傳送門》陰森的房間里， GLaDOS 的聲音聽起了就多了些危險性。碩大的紅色玻璃按鈕、重量同伴方塊、隱約可看到的觀察室這些東西原來都給人一種有些滑稽的感覺，但現在可不是了。現在這些看起來都像是鬼屋里的佈景，這款遊戲玩起來也與 15 年前的原版截然不同。
RTX 版《傳送門》嚴格來說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遊戲。這款遊戲與之前不同，給人一種更接近《半衰期2》中的城鎮萊溫霍姆的感覺。對有些人，尤其是那些喜歡「原汁原味」原教旨主義者來說，RTX 版的畫面升級可能會讓他們感到不適。而對於其他人，這種在更加凶險的氛圍下重溫《傳送門》的體驗可能會變得刺激感十足。
如果你是那種痴迷於次世代遊戲畫面的人，你會很喜歡 RTX 版《傳送門》里的畫面升級，而畫面升級中最有亮點的光追用實際表現證明了這項技術的重要性。光追顯著改變遊戲氛圍的能力展現了這項技術的一些強大之處，這種魅力是僅憑截圖或者視頻網站上的演示視頻所體會不到的。
試想一下，僅一款本身並不為光追設計的遊戲在加上這項技術後都有如此大變化，那麼設計師要是在創作伊始就把光追納入考慮范圍時會發生什麼呢？
原作者：Chris Plante 翻譯：柳生非情劍 編輯：熊貓命
來源：篝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