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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丨林·卡特《洛夫克拉夫特克蘇魯神話背後的故事》(六)黑暗大系的信奉者

Lovecraft:A Look Behind the Cthulhu Mythos

By Lin Carter

譯:Charnel方糖

二, 拉萊耶的暗喻

三,報攤上的玩意

四,雷德胡克的恐怖

五, 克蘇魯降臨

六,黑暗大系的信奉者

洛夫克拉夫特是他自己最大的敵人。的確,在他試圖在怪奇小說領域中做一些真正新穎和原創的事情時,他因為別人無法看清他在做什麼而遭受痛苦。但他也未能延續他的幾次成功和它們給予的機會。他會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創作一個故事,然後對它是否會被購買表現出完全的漠不關心。例如《夢尋秘境卡達斯》他從未真正完成它,從未費心去修改它,當然也沒有努力去出版它。(事實上,這故事直到他死後很多年才出版。)

此外,盡管各種各樣的幻想小說雜誌紛紛涌現,洛夫克拉夫特卻仍被《詭麗幻譚》和編輯法恩斯沃斯·賴特的古怪念頭所束縛。賴特經常以這樣或那樣的藉口拒絕洛夫克拉夫特的手稿——例如他令人難以置信的拒絕了《克蘇魯的召喚》——於是洛夫克拉夫特只會生悶氣,變得沮喪,並確信他的小說不好,就寫信給他的讀者說他的作品是「失敗的」,他「永遠完了」。

他沒有去做明智的事情,也沒有把故事寄給其他雜誌(比如雨果·根斯巴克的在1926年於報攤上首次亮相的《驚奇故事(Amazing Stories)》),他只是悶悶不樂地浪費時間,只為幾分錢修改別人的故事1*,而不是自己創作故事。這簡直是浪費時間1927年,他寫了《星之彩》和《查爾斯·德克斯特·瓦德》,開始了他生命的最後十年。他幾乎浪費了他生命的最後十年,在這期間他只寫了八個故事。

對洛夫克拉夫特來說,把《詭麗幻譚》當作他唯一的市場是一個非常令人遺憾的錯誤。法恩斯沃斯·賴特是一個偉大的編輯,但他也有盲點,洛夫克拉夫特就是其中之一。他拒絕了後來被認為是洛夫克拉夫特最好的作品之一的許多作品,而且他的決定出奇地輕率。有時他會斷然拒絕一篇文章,幾個月甚至幾年之後,又要求再看一遍,偶爾還會買下它。但是洛夫克拉夫特仍然喜歡《詭麗幻譚》,不喜歡把他的故事送到別的地方去。

有時他甚至會忽視把自己的故事交給《詭麗幻譚》,比如《查爾斯·德克斯特·瓦德》。正如我已經指出的,這部小說是一部非常出色的故事,是洛夫克拉夫特寫過的最好、最專業的故事之一。單沒有證據表明他曾經把這部中篇小說交給了法恩斯沃斯·賴特,或者是給了其他人。即使是寫信給他的人,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故事,在這一時期的信中也很少聽到有關這個故事的內容。2*

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洛夫克拉夫特把這部小說擱置一邊,而不尋求出版,如此明顯地浪費了他的時間和精力。他可能擔心這個故事對法恩斯沃斯·賴特來說太長了,而後者拒絕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事最常見的原因是它們的文字太過冗長。但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他沒有把這篇文章寄到別的地方,寄到另一家不介意連載的雜誌?唯一可以想像的原因是他不願意把他的作品提交給「商業」期刊。

當你想到其他雜誌很樂意得到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事,並且在任何可能得到的時候都購買他的作品時,這種想法的徒勞就變得顯而易見了——而且如果可能的話,他們還會索取更多。在法恩斯沃斯·賴特拒絕了《星之彩》之後(賴特同時也拒絕了《北極星》和《地窖中》),《驚奇故事》買下了它,但洛夫克拉夫特從來沒有想過把他的其他故事送到《驚奇》。這一方面是因為他天生的業余性質(一個真正的專業人士不會因為一次被拒而氣餒,而是會把手稿寄給身邊的每一個人,直到最終有人買下它),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勢利。他那討人喜歡的裝模作樣妨礙了他的工作。

洛夫克拉夫特是一位紳士,一位貴族,雖然對他來說,「玩轉」文學是一件不錯的事,但它永遠不過是他閒暇時的一種娛樂,當然也永遠不能被看作是一種工作。紳士們不是為了謀生而工作;洛夫克拉夫特是個紳士。Q.E.D.

他對自己的小說沒有任何形式的銷售努力,再加上他的小說修改作品收取的費用很少,這意味著洛夫克拉夫特幾乎無法靠他那微薄的收入維持生活。的確,他活得像個吝嗇鬼。在他的一封信中,他略帶自豪地描述了他靠最便宜、最簡朴的飲食維持生命的方法

回想起來,這一切看起來多麼愚蠢!其他的雜誌,比如創辦時間稍晚的《驚人故事(Astounding Stories)》,不僅稿酬比《詭麗幻譚》高,而且如果洛夫克拉夫特肯費神給他們投稿的話,無疑也不會像法恩斯沃斯·賴特那樣對購買他的作品那麼不感興趣。

但這樣做——「兜售」自己的作品——會損害洛夫克拉夫特作為一個紳士業余愛好者精心培養的自我形象。而且他認為《詭麗幻譚》在文學上要比其他雜誌優秀好幾倍(在這一點上他說得很對,不管它的價值如何),他瞧不起類似的雜誌,認為它們是粗俗的、只有大量生產的文人才會為之撰稿的商業刊物。

因此,他在寫作上漫不經心,比起創作自己的原創作品,他更喜歡修改別人的作品。他僅有的一點閒暇和精力都花在了通信上。寫信很快占據了他大部分時間;我想它已經取代了我們大多數人在日常生活中所享受的私人友誼。洛夫克拉夫特根本沒有正常的社交生活,他把沮喪的精力都投入到書信往來上——很快就完全失去了控制。他的書信數量和長度都變得驚人。德雷斯說,他「不斷增長的通信浪潮……逐漸增加到每天十封,然後是十五封,甚至是二十封甚至更多,」而這些信件有時「寫得整整三十、五十或七十頁。」克拉克·阿什頓·史密斯曾說他每年從H.P.L那里收到的信平均有四萬字。L·斯普拉格·德·坎普估計洛夫克拉夫特每年會給五十到一百位定期通信的人寫信,這種瘋狂的寫信狂熱大約消耗了他一半的工作時間。

任何一個作家都會告訴你,寫信是一種潛在的誘惑和陷阱,作家經常會落入其中。作為一名小說家,我對這種誘惑再清楚不過了。我不知道我的幻想小說或科幻小說的同道作家,但我自己的書迷每天平均寄給我兩封信,日復一日,周復一週,月復一月。如果得不到答復,這些信很快就會堆積成一大堆。處理這麼多的郵件很容易就占用了我的工作時間,但收到郵件後再回復郵件也會影響我的工作,因為人們幾乎不可避免地要給文學朋友多寫幾封信。

這正是洛夫克拉夫特落入的陷阱,而這種驚人的書信數量部分地說明了洛夫克拉夫特最後十年的文學作品中只有少數幾個故事。

從某種意義上說,洛夫克拉夫特在世界各地的驚人通信對他的克蘇魯神話產生了非常有益和鼓舞人心的影響。這是一個相當曲折的過程。洛夫克拉夫特的許多最親密的朋友都是對文學有興趣的年輕人,他們開始成為作家,從事專業銷售。最早的門徒是弗蘭克·貝爾納普·朗,他早在1920年就通過聯合業余記者協會認識了他。下一位是天才的加利福尼亞詩人、藝術家和雕塑家克拉克·阿什頓·史密斯,他從1922年8月12日的一封信開始與之通信。

1926年,他在威斯康星州遇到了一個熱情的十幾歲男孩,名叫奧古斯特·W.德雷斯。關於他的發現,他在當年10月12日寫信給史密斯「我剛剛發現了一個17歲的男孩,他承諾會成為一個泛泰西斯主義者。他叫奧古斯特·W.德雷斯,你可能已經看過他的名字,因為他在《詭麗幻譚》上發表過一些相當不成熟的文章。他從雜誌里找到了我的地址,就開始和我通信;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小神童;他致力於鄧薩尼和亞瑟·梅琴,而且有野心在他們選擇的領域中出類拔萃。」

洛夫克拉夫特鼓勵這些作家和其他作家朋友嘗試向《詭麗幻譚》出售。我已經提到過洛夫克拉夫特如何說服埃德溫·貝爾德去追求年輕的史密斯,以及貝爾德如何為該雜誌購買了史密斯的一些詩作。不久之後,史密斯開始嘗試寫小說,他賣給《詭麗幻譚》的第一個故事是名為《第九具骨架(The Ninth Skeleton)》的小作品,發表在1928年9月的那期雜誌上。史密斯起步很慢,過了幾年,他才完成了《詭麗幻譚》的第一次銷售。然而在接下來的十年里,他為該雜誌貢獻了許多優秀的故事,並成為該雜誌最受歡迎的作家之一,直到他的小說產量下降——原因相當神秘,至今仍未完全解釋清楚——於是,除了他的詩歌和雕刻,他又陷入了默默無聞的境地。

在那時,洛夫克拉夫特還結交了一些朋友,如唐納德·旺德萊(Donald Wandrei)和齊莉亞·畢夏普(Zealia Bishop),他們可能是他修改版本的客戶中最有才華的。這些朋友中的許多人開始出現在《詭麗幻譚》中,不久之後,他們中的一些人對他的克蘇魯神話有了新的見解,擴大了它的基礎,可以說,豐富了它的知識。

唐納德·旺德萊是美國中西部的一個年輕人。洛夫克拉夫特找到了他(主要是通過書信),並鼓勵他早期的小說創作。事實上,他主要負責推銷旺德萊最著名的故事,《紅腦(Red Brain)》。旺德萊曾向法恩斯沃斯·賴特提交了一份關於《時之黃昏(The Twilight of Time)》的手稿,但被賴特拒絕了,這也是他經常做的事。洛夫克拉夫特很欣賞這個故事,並敦促賴特重新考慮它。賴特最終這麼做了,這一次他買下了它,不過他把潮流轉向了《紅腦》。在給史密斯的信中,洛夫克拉夫特興高采烈的對此充滿熱情——就像他總是對朋友們的好運充滿熱情一樣——他說道「這種態度的轉變可能與我寫的一封贊美旺德萊的信有關,這幾乎使我感到很榮幸。」

齊莉亞·畢夏普就是個例子。1928年初,他修改了她的小說《伊格的詛咒》,並自己選擇了書名。第二年,這個故事被發表在《詭麗幻譚》上。在1928年3月寫給唐納德·旺德萊的信中,他透露他根據畢夏普小姐的概要注釋寫了這個故事,並補充說「所有的文字和大部分的情節都是我寫的。」同月,另一封寫給畢夏普小姐的信討論了他的「修改」,並告訴了我們許多關於洛夫克拉夫特對這個故事的貢獻。他寫道

這里提到的神完全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神論的產物——因為像鄧薩尼一樣,我喜歡創造神和魔鬼以及類似奇妙的東西。然而印第安人確實有一個蛇神;眾所周知,這位偉大的神話般的大師和史前墨西哥文化(印加-阿茲特克團體稱它為羽蛇神,瑪雅人則稱它為庫庫坎)的開化者是一條長著羽毛的蛇。在構思情節時,你會注意到我增加了另一個「轉折」——我認為這增加了印象的效果。我在這個故事上花了很多心思,尤其急於讓開頭順利地調整好。

洛夫克拉夫特為這項數目可觀的寫作工作要求17.5美元的報酬。

這個故事,《伊格的詛咒》是一個非常扣人心弦的超自然報應的故事,但它只有在回顧的時候才能於克蘇魯神話故事的名單中找到一個位置。也就是說它沒有提到神話中任何一個地名或符號。但後來,1930年,當他開始寫《暗夜呢喃》時,洛夫克拉夫特提到蛇神伊格的方式,仿佛是在把這個故事融入神話中。

他的作家朋友們寫的其他一些故事也以同樣的方式成為了不斷成長的神話的一部分。最早出版的是弗蘭克·貝爾納普·朗的著名小說《廷達洛斯之犬》(出自1929年3月的《詭麗幻譚》),接著是羅伯特·E·霍華德的第一個「庫爾王」的故事《影子王國》(出自同年8月的《詭麗幻譚》)。在這三個故事中,H.P.L.選擇了「伊格」和霍華德的「伐魯西亞的蛇人」,以及朗的「廷達洛斯之犬」作為自己在《暗夜呢喃》中提到的名字,從而認可了這三個故事。他鼓勵他的作家朋友們為神話添丁,並欣然接受他們的貢獻,在他自己的故事中引用這些新發明的名字和符號。

就這樣,這個神話開始超越洛夫克拉夫特自己的小說。這一過程至今仍在那些根本不瞭解他的作家中進行著;有些作家直到他死後才出生。

同年,1928年,洛夫克拉夫特對《伊格的詛咒》的修改,產生了他的第五個神話故事——《敦威治恐怖事件》。

敦威治很像《克蘇魯的呼喚》,而他的《敦威治恐怖事件》大約有18250個詞——用的是法恩斯沃斯·賴特已經堅決反對的風格,這似乎也是洛夫克拉夫特的怪癖的典型表現。然而,一貫善變的賴特在此期間要求再看一次《呼喚》,這次他決定買下它。

洛夫克拉夫特的心情非常好,從他在這一時期的來信中可以看出。賴特為他的《克蘇魯的呼喚》付給他165美元——洛夫克拉夫特承認的「完全足夠的報酬」。——令人興奮的事情即將發生。一位業余朋友有自己的印刷廠,他急於把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事《畏避之屋》出成書。這本薄薄的小書大約有250本,是由位於麻薩諸塞州阿索爾的漂風(Driftwind)出版社手工印刷的。從技術上講,這是洛夫克拉夫特的第一本「書」3*——當然,它幾乎沒有得到任何發行。

也許更令人興奮的是洛夫克拉夫特的第一次選集銷售。一位名叫克里斯汀娜·坎貝爾·湯普森(Christine Campbell Thompson)的文選編者為她的恐怖故事集購買了《雷德胡克的恐怖》,這本書的名字是塞爾溫&布朗特(Selwyn & Blount)於1928年在倫敦出版的《你需要一盞燈(You』ll Need a Light)》。這位編輯似乎對這位鮮為人知的美國恐怖主義大師印象深刻,她是第一個將其編入選集的人;她為另外兩本同年出版的選集買了《皮克曼的模特》和《牆中之鼠》。似乎這些成就還不足以代表任何一年,洛夫克拉夫特在1928年還獲得了一項真正的文學榮譽,他的兩篇故事在年度奧布萊恩短篇小說集的榮譽榜上「三連星」。

因此,毫不奇怪,洛夫克拉夫特以新的熱情面對著他的寫字台,創作了他在6月開始撰寫的《敦威治恐怖事件》。這份長達48頁的手稿於8月底完成,洛夫克拉夫特將其分發給他的一些朋友徵求他們的意見。毫無疑問,他確信「和藹」的賴特不會拒絕這一提議。《詭麗幻譚》對洛夫克拉夫特的看法發生了某種程度的改變;賴特不僅不再反復無常地翻閱洛夫克拉夫特最好的小說,而且還在精力充沛地搜尋它們。《潛伏的恐懼》從現在已經不存在的《家釀》的頁面中復活,並出現在賴特的雜誌上。

我不知道為什麼法恩斯沃斯·賴特突然變得對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如此欣然接受,但他可能已經有點擔心失去洛夫克拉夫特了。畢竟,《驚奇故事》奪走了《星之彩》,最近又推出了一本全新的恐怖小說雜誌——因此,它是《詭麗幻譚》的直接競爭對手。新雜誌名為《神奇與神秘的故事(Tales of Magic and Mystery)》,編輯立即搶購了洛夫克拉夫特的一篇名為《寒氣》的未發表文章。不管怎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法恩斯沃斯·賴特突然對這位來自普羅維登斯的紳士產生了興趣,而《敦威治恐怖事件》也沒有被拒絕;賴特當場買下了它。

《敦威治恐怖事件》一個很棒的故事。在這本書中,洛夫克拉夫特開始探索他虛構的麻薩諸塞州地區——我喜歡稱它為「密斯卡托尼克城」,盡管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大部分都是第一次寫在紙上。在早期的故事中,我們偶爾會提到阿卡姆和金斯波特等社區,但在這里,我們有導游帶領我們深入「洛夫克拉夫特地區」,瞭解了許多我們以前不知道的地理知識。

這是一個偏遠地區的丑聞愚蠢的拉維妮婭·沃特雷是「一個有點畸形,沒有吸引力的女人,35歲的白化病,和一個年老的瘋子父親生活在一起。」這個姑娘生了一個出身不明的孩子,引起了村里的流言蜚語。這個男孩成長為一個才華橫溢、相貌醜陋、令人厭惡的年輕天才,故事圍繞著他學習某些被禁止的學識展開。特別是他的研究中心是關於那可惡褻瀆的《死靈之書》,而且我們第一次瞭解到存在一個英譯本,那是一個伊莉莎白時代的學者,迪伊博士翻譯的。我們還瞭解到少數幾個圖書館里保存著各種譯本的《死靈之書》副本。例如,我們聽說過位於阿卡姆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圖書館,這在後面的故事中經常出現。

阿爾哈茲萊德的第一個真正重要的引語出現在這第五個神話故事中——大約引用了三百八十字——我們注意到洛夫克拉夫特仍然在使用他的技巧來建立他在早期故事中給出的知識,因為克蘇魯被提到了,卡達斯也被提到了,一個新的神,莎布-尼古拉斯,在這個故事中首次提及。但故事的中心是猶格-索托斯,他第一次出現是在一個非神話的故事中,《查爾斯·德克斯特·瓦德》,你們應該還記得。在這里我們瞭解到猶格-索托斯是舊日支配者的一員,他被認為是「門之鑰」和「門之守衛者」,通過這個詞,洛夫克拉夫特明顯的意思是暗示在維度之間的某種捷徑——一扇「通向外面的門」。

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圖書管理員亨利·阿米蒂奇博士,開始根據事實推斷,就像《克蘇魯的呼喚》中的無名敘述者一樣。緊張和恐怖的氣氛彌漫著整個故事,最終達到了令人震驚的高潮,人們漸漸發現,這個奇怪的令人厭惡的、奇怪早熟的年輕人是猶格-索托斯和可憐的拉維妮婭·沃特雷生下來的半人混血兒。

最恐怖的是發現了這個年輕人的孿生兄弟,他被囚禁了數年。洛夫克拉夫特以熟悉的方式將全部啟示保留在最後一句,為了達到最大的效果,用斜體標出。這只醜陋的外星怪物就這樣被發現了——「那是他的孿生兄弟,但看起來更像他的父親。」

[1*洛夫克拉夫特似乎認為他的修訂服務是他的主要工作,而他自己的故事是蜉蝣。當有一個故事需要編輯時,他通常會完全重寫它,只使用原始作者的最少的情節或想法。實際上,他成了一名鬼魂作家——可悲地浪費了一個潛在的天才!——更可悲的是,他要價如此之低,以至於除非他把幾乎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修改上,他甚至無法靠修改來養活自己。他的收費從每字八分之一美分開始。最終,他的收費是每字0.25美分,但這很難算一份體面的工資。直到1933年,我們才看到洛夫克拉夫特改寫一本8萬字的小說——要了100美元!]

[2*德雷斯直截了當地說,《查爾斯·德克斯特·瓦德事件》「在他有生之年從未交給過編輯」,而洛夫克拉夫特對這個故事「相對沉默」,「除了提過它的長度和他不願從手稿中准備一個打字稿之外就沒有任何信息了。」]

[3*不包括小冊子形式的文章,比如1926年出版的《今日唯物主義》。]

來源:機核